谢时玉坐他旁边,手抬起碰到他后颈的骨头,柏言就跟触了电一样直起身,转过头来惊魂未定地看谢时玉。
谢时玉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柏言怔了怔,然后反应迟缓地眨了下眼,重新垂下头,“没什么,你突然碰我,把我吓到了。”
谢时玉有些困惑,“你没这么不经碰吧?”
柏言苦笑了下,叹了口气说,“刚刚对不起。”
“什么?”
“就刚刚玩游戏时候说的话,我不是故意的,我没那意思,我可能抽风了才这么说的。”
谢时玉说,“没事,不怪你。”
柏言放松一点,“庄辰栩让我跟你们道歉来着,怕你们记仇。”
谢时玉笑起来,“那他没说错,你这张嘴是得教点规矩。”
柏言叹气叹得更厉害些,“其实我是想气他来着,结果他一脸没事人似的,反而伤及无辜了。”
谢时玉嗯了声,“你干嘛要针对他,他才刚回来,什么地方惹着你了?”
“不知道,他从回来到现在没一个地方让我看着顺眼的,简直是在外头扎了一身刺回来的。”
“他没扎刺,你倒是浑身都是刺。不就是带男朋友来嘛,何必这么大反应?”
柏言有些烦,“我不知道,可能太突然了,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突然之间你最好的朋友就成了同性恋了,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去适应吧?”
谢时玉皱了点眉,“但我也是,纪睿也是,你从没对这方面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我从认识你们那天起就知道了,这不一样,我接受你们的时候,这就是你们身上的特性。但庄辰栩不一样,我打小就认识他了,老是吃女孩送他的巧克力,看女孩追他,我就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但他现在突然带人过来,就让我接受,强硬蛮横,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留,这难道不是他的问题吗?”
谢时玉有点想笑,“人家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干嘛要你同意?”
柏言被话堵住,“那我总有权利不喜欢吧?”
谢时玉说,“你不喜欢6洵?你连三句话都没跟人家说上呢。”顿了顿又说,“更何况,他还是他,性向又不会改变什么,我想不出你有什么好不适应的。”
柏言烦闷极了,心里像堵了堆乱絮,“他们谈了半年了,庄辰栩也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们每天都聊天,我什么事都跟他说,他却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你说,他把我当什么了?”
谢时玉一时无言,这是人心理失衡了,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柏言估计是真喝醉了,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呼吸间都是酒气,心里烦闷难过,人就特别容易醉。
谢时玉摸了摸柏言头,“你要是因为这点不高兴,你就去告诉他。”
“我不要。”柏言赌气说。
“为什么?”
“那会显得我很幼稚,特别在乎他,好像他很重要似的。”他嘴里低低地嘟囔,“要是他不这么认为,那我太没面子了,而且……”
“而且什么?”
“也会给他压力,”柏言又叹息起来,“好像是我硬要在他心里找存在感,这种本来就不能强求。”
谢时玉知道柏言这人表面大大咧咧,心里却太细了。
他把柏言扶起来,“别烦恼了,我送你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在出租车上,司机一直充满戒备地盯着两人,生怕不省人事的醉鬼会吐他一车,柏言还一直在昏头昏脑地说些没有逻辑的话。
柏言靠着谢时玉的肩,“时玉,你说为什么庄辰栩会喜欢他呢?。”
谢时玉头痛了,醉鬼真的没完没了,可还得应付,“他都没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什么?”
柏言迷瞪瞪看着他,撇了撇嘴,“好像你说的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