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的夫人和老夫人,可都是大善人啊!这些年没少给穷人们施粥赠药的。”
“老夫人和夫人可都是活菩萨,最是和善了!老天爷会保佑她们过上好日子的!”
“就是啊,不过这位威远侯府的夫人,却是受过苦的,唉!”
“威远侯府的夫人怎么了?”
“听说她父亲也是一员猛将,救过当年的威远侯,后来却早逝了,只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还是当年的威远侯让她嫁给了如今的威远侯,日子才好过起来,可惜啊……”
“这样不是挺好的?又怎么了?”
“如今的威远侯,当年有一个恶毒的表妹,她害的威远侯夫人落胎没保住自己的孩子不说,还下毒毒死了与威远侯夫人相依为命的母亲!”
“真的?竟然还有这样的毒妇?”
“当然是真的!那个毒妇,还是当初被抄家的通敌卖国的骆家的女儿呢!”
“怪不得,骆家人连前朝宝藏都敢私藏,也难怪能养出这么一个毒妇来。”
“不过这个女人也算是恶有恶报,当时虽然有老夫人怜惜她没有送官,但是骆家一抄家,她也就什么都没了,最后似乎还被人用手段送进了妓院……”
“当真痛快,这样的恶毒的女人,就该被千人骑!”
“当妓|女活该啊!不知道她在哪里,啥时候我也去找她泄泄火啊!”
“她现在都是老太婆了,你难道还下得了手?”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骆寻瑶听着那些话,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
她的那位姑母,还有莫婉蓉,她们竟然成了大善人了?那个所谓的老夫人,下毒害人嫁祸给给自己的外甥女,而那个夫人,明明是自己落了胎,却扯到她身上,这也就罢了,又是谁在最后落井下石将她送进妓院的?这样的两个女人,原来还是大善人……
远处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跟她表哥小时候亲手做给她的灯笼无比相似,那个时候,吴子文不止一次地说,他长大了要娶她,结果,他却娶了莫婉蓉。
她伤心欲绝,以泪洗面,但是变心的男人,是能哭回来的吗?以前她受了委屈哭的时候,那人会心疼会哄她,可后来,那人却会只会在她受尽委屈的时候指着她说恶心。
当然,那些都算不了什么,吴子文最后的绝情,才是最伤人的,骆家被抄家,她因为是女人又有人相帮逃出一命,走投无路之下跪在侯府门口求吴子文救救自己未满周岁的小侄子,吴子文却任由莫婉蓉将她送去了妓院……
骆寻瑶窝在墙角,死死地盯着威远侯府的大门,看着一些乞儿排队领粥,自己却动也不动。
“老乞婆,你还活着吧?我这粥给你,我再去领一碗吧!”一个年老的乞丐对着骆寻瑶开口。
骆寻瑶张开嘴,里面却空荡荡的,她的舌头,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没有了。那些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了报仇,她苟且偷生忍辱负重……可是到最后,她却还是连威远侯府门口的石狮子都撼动不了。
那个老乞丐看到这一幕,同情地看着骆寻瑶,把自己手里的粥递向了她。
骆寻瑶早就饿得没有知觉了,而且她怎么会愿意去吃莫婉蓉施舍的粥?伸手想要拒绝,那只剩一个巴掌的手却偏偏不慎打翻了对方手里的碗。
“唉唉!你这个老乞婆真不知好歹!”那个老乞丐连连开口,刚想再去要一碗粥,一个威严的声音却响了起来:“皇上驾到!”随着这声喊声到来的,就是开路的侍卫以及皇帝的銮驾。
好些人从威远侯府里出来,有人到中年的吴子文,有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莫婉蓉,还有她那个“慈眉善目”的姑母。
看到这些人,骆寻瑶只觉得自己牙根发痒,她想扑过去抓开他们的胸膛,也想扑过去啃食他们的血肉!
而就在此时,一身明黄的人影倒映在骆寻瑶的眼里——皇帝下轿了。
骆寻瑶没有掩饰自己眼里的仇恨,这位皇帝,可也是她的仇人,要不是这个人,骆家又怎么会家破人亡?
她的仇人,就在她的面前……骆寻瑶看了看自己手,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力气,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就扑向了那些人。
可惜的是,她的腿早就没用了,所以很快,她就摔在了地上,还被几把长矛抵在了脖子上!
“子文,你就是心太好了。”一个温和但非常威严的声音响起。
骆寻瑶抬起头,就看到那个一身明黄的人正笑眯眯地和吴子文说话,并且很快就被吴子文迎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