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冷眸微眯,目光如电,在汹涌的人潮中快锁定几个叫嚣得最凶的人。一个纵身跳下板车,手持砍骨刀冲进人群,“不想死的给我蹲下,否则……”
一语未毕,一名冲在最前头喊得最凶的高瘦男子,瞬息间被一刀斩下,冲天的血注喷涌而出,溅了周围人兜头满脸,让失了智的人们,被迫从疯狂的暴戾中清醒。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惊呆了,看到男人血溅当场,倾刻就没了呼吸,村民们顿时惊恐万状,一边涕泪交流,一边手忙脚乱的蹲下,大气都不敢多喘,哪还有刚才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横样。
一道惊痛交加的声音响起,“孩子他爹——”
林小月抬眸望去,人群中一个蓬头垢面,肮脏不堪的妇人跌跌撞撞向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扑去,抱着再无一丝气息的男人,女人大受刺激,冲着林小月疯狂辱骂,各种污言秽语不断的砸向林小月,像是恨不得要骂得她原地自戕,以死赎罪。
林小月神色不变,语气镇定,“他是你男人?想要我们家全部去死?你这么爱他,不如我送你下去陪他?”
四周众人再无人敢替死人强出头,毕竟,谁能想到,被数百人群起而攻之,一般人不是早该被残酷的舆论逼得崩溃,满心绝望,只知道哭泣求饶吗?
可林家三丫头在做什么?杀人了,眼都不眨一下,直接提刀砍人,这么淡定……,正常吗?
妇人在林小月拿那把砍了他男人的刀抵在脖子上,以及冰冷如看死人的目光注视下,惊骇得失语,也忘了叫骂,脑袋乱哄哄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真的那么情比金坚吗?
显然,在死亡的威胁前,妇人只想保全自己。
“不、不是、我错了,放过我。”
林小月冷笑一声,满眼的轻鄙,“不想死就滚一边去。”
妇人害怕的不行,又不敢反抗,只能灰溜溜的丢下血呼啦的男人跑到人群后方去躲起来。
至于,是不是心甘情愿,或是心怀怨恨,林小月在意吗?
“我不介意大开杀戒,反正乱世里死几个人,有谁会在意呢?”一个冷眼扫过去,林小月声音冰冷的可怕,所有理智被迫回笼的村民们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将疯魔不清的脑袋浇了个透凉,一个个惊恐的疯狂摇头,“不不不,不敢了,不敢了。”
林小月神色淡淡瞥了一眼,知道怕就好,乱世里死得最快的不是最怂的人,反而是不知道怕为何物的无脑莽夫。做事只凭脑袋一热,也不惦量惦量自身的实力就横冲直撞,这样的人不死,简直都天理难容。
处理完一群没脑子的,林小月望向人群中的一个角落,冷声一笑,“林大森,别躲着呀,第一个叫嚣着要我们去死的人,怎么当起了缩头王八了?怎么,当我听不出你的声音?怎么会,从你那一棒子把我脑袋开瓢起,你的声音可是每每总在我耳边循环不断的重复,至死难忘啊。”
最后几个字林小月带着上扬的语气说出,仿佛魔鬼在林大伯耳畔低声蛊惑,他浑身一颤,下意识脱口而出否认,“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还有,我是你大伯,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害你?你听错了。”
林小月嘲讽道,“是吗,是我听错了?那他、他、他、还有他呢?我可没看错,这几个刚才可是在人群里上蹿下跳,蹦跶得很起劲啊。”
闻言,几个被点到的男子脸色煞白,大声嚷嚷,“你看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个死丫……你胡乱说什么?”
“就是,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不能空口白牙诬陷好人。”
林小月随手指出来的正是大伯家的功名利碌,和二伯家的花天酒几个兄弟,这些人,她看得分明,刚才可是在人群里叫嚣得最起劲,喊得最凶最大声的,如今敢做不敢认,真是……好不要脸。
很好,她林小月太久没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有些人怕是要忘记把脖子缩起来做人,尽然还学会了引导舆论,利用群众来打击她。
就算事后她们一家能得以逃过一死,但回来又能找谁算帐呢?毕竟,法不责众。那么多人一起逼迫他们,她总不能全都砍了吧。
而就算有人事后现了这一点,林家老屋的人大可一推四五六,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谁让他们都隐在人群中,根本不冒头,谁又能拿到他们撺掇拱火的证据呢。
真是好算计呀。
林小月很配服林家老屋众人不断作死的精神,刚好,很久没活动了,总得抓只鸡杀给猴子看,否则,这接下去的路还能不能好好走都不好说。
林家小队的人这会也都缓过劲来了,刚才那群情沸腾的场面,还真是把他们吓得魂都要掉了。
没想到,他们中的成年人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反而是一个小丫头以一已之力,浊浪排空,平了民愤。
虽然手段狠辣了些,可危急时候,若不能当机立断铁血镇压下去,那死的势必就是他们这方的人了。
林老爹和苗氏也在乔大夫和春杏的急救下,苏醒了过来。醒来后,听到林小月点出林家老屋在背后蓄意挑拨,二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苗氏是对林家老屋一次次纠缠不休不胜其湎,林老爹而是对这般曾经掏心掏肺的血脉至亲们再次感到失望至极。
“三丫头,你大姐在他们手上。”林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