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惊觉不妥,一面撩起被子,一面轻声呵斥:“你做什么……”
“嫂子,你怎么惹上那宝玉了?他可是我们府里的金疙瘩,真要闹起来……”
“还说呢,要不是你挑唆我去捉那秦钟的奸,我又怎会惹上宝少爷?亏得我方才跑得快,否则怕是早被他们逮着了!”
金氏听了这话,登时连声埋怨起来,却被来顺趁机又重新裹紧了被子。
等她再次惊觉时,手臂都已经抵在来顺怀里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穿的少,方才这被子跑风漏气的,有些冷。”
“那你起开些,我、我要下去……”
“嫂子难道不冷么?你瞧这手凉的。”
“快放开、不然我、我可喊人了!”
说是这般说,那嗓音却仍是压得极低。
又不知是因为闷得久了,身子酸软无力的缘故,还是因为起了别的遐思,那颤巍巍的小手虽挣了几下,却竟无甚力道。
“我就是想给嫂子捂暖些,没别的意思。”
“你……”
“我只是……绝不……”
那被子里的声音,逐渐含糊不清,也不知都生了什么得寸进尺的卑劣行径,又不知有多少‘诺言’变成了谎言……
有词云曰:
婷婷绿盖可怜人,分花处怎销魂。
不知天生有佛神,万卷经纶。
醉柳石榴堪恼,遮了桃影鹤云。
心尖一点赤砂痕,拭罢犹存。
——京剧《大劈棺。
ps:十六章明明写了金氏娇小,却怎么都说是智能儿?】
“贼人?”
来顺转头看看不远处的院墙,装模作样的比了比,道:“这院墙也不是很高,那贼人多半已经翻墙跑了吧?”
贾宝玉强辩道:“她是个女子,又生的娇小,怕没那么容易翻过去!”
“生的娇小?”
来顺顺势探听道:“宝少爷可曾瞧见她的长相?”
“这、这却未曾瞧见。”
想到自己当时只顾着与秦钟夹缠,被人欺到近前才惊觉,转头看时又被灯光晃了眼,贾宝玉不觉便有些羞臊支吾。
“啧……”
来顺咂咂嘴,心下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既然没有看清相貌,那璜大奶奶自然也就安全了。
可正因如此,她也更不可能主动揭破这事儿了。
他怅然的随口敷衍:“宝少爷,你可听说过身轻如燕?那身材娇小的,翻墙说不准更快些呢。”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贾宝玉和秦钟毕竟年轻识浅,因见来顺魁梧健硕,又粗声大嗓的,与那撞破丑事的女子并无半点相同之处,便对他的话信以为真。
这二人却是全然没想到,似来顺这般粗豪凶恶的主儿,竟也能做出金屋藏娇的事来。
眼见宝玉、秦钟心事重重的去了。
来顺这才回到屋里,反锁了房门。
看看床上,那璜大奶奶却还乖乖蜷缩在被子里。
来顺原本想着帮她取了绣鞋,赶紧来个一拍两散。
只是将两只余温尚在的绣鞋捉在手里后,却又忽然迟疑起来。
自从领了纠察会芳园的差事,没日没夜的守在宁国府里,匆匆算来又素了一月有余。
这素的久了,难免就容易胡思乱想。
故此他捧着那绣鞋,再看看被子底下隐约显露的婀娜,就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
起初见面时,这璜大奶奶便曾几次窥探自己,明显与对待别个不同。
今儿她又两次找上门来,甚至毫不避讳的躲到了自己床上。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