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岑颂一个人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的确胆战心惊,另外,她有些私心,她想和时韫裕多待一会儿的,便默默走到他面前,声音是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们走吧。”
原本岑颂以为他只是带着她去跟跟那几个老头谈,却不想他直接带她去了教务处,更想不到的是医科院院长也在。
这哪是周旋啊,这四方神佛都被他请动了吧。
院长一见到时韫裕,眼神都亮了不少,可见传闻说时韫裕当年很受院长看重一点也不假。
时韫裕先问候了一番院长,岑颂趁着间隙也问了声好,再一个一个向里面的主任打招呼。
时韫裕站在院长身边,听到院长问他近况,有没有结婚生子,时韫裕摇摇头:“还没想着那些事。”
岑颂竖着耳朵,听得心花怒放。但院长却不高兴了:“快三十的人了,还不考虑这些,你要什么时候考虑啊?”
时韫裕笑道:“遇到了就遇到了,没遇到就再等等。”
院长慈祥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把视线转向了岑颂。
岑颂再次向院长打招呼:“林院长好。”
“你的事刚刚韫裕在电话里大概了解了,你能向我们讲讲你们的科研计划?”院长大概是怕岑颂紧张,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鼓励。
岑颂更加自信,从科研前的准备到最终的科研应用方向一一介绍,简而言之就是分析不同生物对自然疾病的抵御能力,研究针对该疾病的特效药物,并尝试组建数据库。
这种研究课题也不算是创,毕竟有很多医科院也在投入研究,只看谁厉害,突破一种是一种罢了。
而锦大刚好在这方面处于弱势,也难怪化学组的老师要“赶”他们。
院长听完,沉思片刻,转头询问身边的主任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回答话里话外都是不大看好的意思,不过也有两个主任表示支持。
院长又把目光移向时韫裕,同时,所有人都把视线移到时韫裕身上。
只见他从容不迫地走到岑颂身边,并拍了拍岑颂的肩膀,以安抚她狂跳的心。
又是那温柔的声音在岑颂的耳上方传来:“我支持岑颂他们组的研究。第一,这件事无论有没有科研成果,都将成为医学展的动力;第二,生物科学现在是医学研究的潮流之一,目前虽暂处于攻坚阶段,但随着其他的学科的展,必定迎来的突破——”
说到这里,时韫裕清清嗓子,也暗示之后他说的是重中之重:“第三,往后信息共享,对于医学生的培养任务减轻,院校内的科研才是院校展的关键。我院在生物科学这方面能力不足,一直下去很可能成为未来学校展的阻力,不如趁此好好提升一番。”
说完,那些犹豫的纷纷点了头,而那些不支持的问:“可是现在院里没那么多资源。”
时韫裕对着那名主任微笑,道:“我此次回来也不仅仅是为了演讲,还为了国内国外医学研究合作的问题,如果可以,我希望锦大可以加入这场合作。”
闻言,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时韫裕在医学界的地位不言而喻,而他居然肯挥自己的资源和人脉,为锦桉大学的展贡献到如此地步。
不是说这件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是这是金钱无法估量的,时韫裕完全没有这个义务。
而且当年他大四实习一个月的时候还和前任院长生了矛盾,之后由于自身原因便很少回锦大甚至锦桉市了。
他作为毕业校友,曾为锦桉大学捐赠过两百万,还给予过无数学生专业上的指导,现在又为母校带来的展契机。
院长几乎要落泪,布满老茧的手拉住他,“谢谢,谢谢你为锦桉大学做的一切。”
“小事,”时韫裕颔,谦虚回答,“程教授曾教育学生,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
岑颂心里不禁为时韫裕骄傲,正当她痴痴地望着时韫裕时,后者仿佛有感应一般,直勾勾地和她四目相对。
她如受惊的小鹿,被这猝不及防的对视吓得差点要摔倒。
时韫裕无奈地扶住她的后背,手隔着衣服的布料传来阵阵热量,岑颂更加慌乱了,只听见他无奈地叫她:“怎么回事?站都站不好。”
他的动作过于亲昵,岑颂怕其他主任和院长多想,便立正了身子,稍微与时韫裕拉开距离。
“……”
时韫裕看她这赶紧撇清和自己关系的动作,面上没有太大的波动,而是礼貌对着其他几位点了点头:“我们先出去了。”
岑颂说了句“老师们再见”便跟着时韫裕出去了,她战战兢兢地走在后面,似乎能感受到前面人周围的低气压。
莫非又是她说错了什么?
岑颂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问他:“学长,你还要逛逛吗?我可以陪你的。”
“不用了,我演讲稿还要加工一下,”时韫裕说这话时特意转过身,直视她的目光,“毕竟,我的主要目的不是来逛学校,而是解决你的麻烦。”
岑颂点点头,真挚地说道:“谢谢学长。”
时韫裕温和地笑了笑。
他转身准备走,却被岑颂拉住了衣角。
也许是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太逾矩了,她又乖乖地放下爪子,眨巴着如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小声地寻求他的意见:“学长,能陪我再去一次实验室吗?他们都还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