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这不成吧?要是万一真有了……”
“我估0着便是有了也才不到两个月,顶多就像来大月那样,怕什么……”苏幼薇从十二岁起就开始跟着生病的父亲在老家祠堂熬日子,她不想再回老家熬日子了,她想巴着崔安实过上踏实富贵的生活难道有错吗?想到这儿,美娇娘又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做人该狠心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再者,她的丑事若是被揭发了,更会让弟弟蒙羞,叫幼卿同崔家人结怨,这可是自己的大罪过!
“可是,可是这不是也就罢了,若真是……造孽且另说,万一伤了身子,以后影响子嗣,嫁到崔家日子也艰难啊……”
“你们主仆两个在说什么呢?”从楼下上来,崔安实径直去了苏幼薇房里,见她俩在窃窃私语,男人也不想多问什么,只笑着道,毕竟一切只是他在疑心而已,并没有什么证据。
见崔安实来了,乐儿只着急地站了起来,这才笑着对男人道:“崔公子,小姐她说她身子不舒服嘱咐我去给她抓两帖便药而已……”
“便药……”病了却不去看大夫?崔安实又怀疑起来,却只装作面se如常的模样。“那去吧……”
乐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只回头看了看自家小姐,苏幼薇只点点头,示意她先去抓药。崔安实便坐到了她身边,“你先躺着,我待会儿看看你们拿的什么药,别吃错了坏了身子。”温柔地轻抚着苏幼薇那娇柔明媚的小脸儿,男人只小声地说着。
“安实……我,我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吃一点nv儿家用的药……”虽然男人一如往常的温柔,苏幼薇心中却十分不安,只小心地同他说着话儿,这时候下腹却有些隐隐作痛,好似感觉到危险一般。其实她也知道若当真有孕,用那些药必然凶险,可是她真的没有别的选择,自己的身子便算了,好容易把弟弟带出息了,她不能害了弟弟!
“哦?那为什么我想带你去看大夫你却说不用?反而急着给自己下药……要不咱们叫幼卿过来谈谈?”
“谈……谈什么?”不知为何,男人明明看起来很温柔却让苏幼薇瞧着心惊胆寒,只叫她越发不安起来。
“自然是谈你的……相公了……方才那个汉子口中的娘子是不是你?”一把抓着苏幼薇的手儿,男人只面se狠戾地说着,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愤懑!
听见这话,苏幼薇吓得脸se都白了,却一时反应不过来,下腹又疼痛难当,从来未曾如此困顿过的美娇娘简直有些无法应对。
而从客栈出来的刘奎元又在两家酒楼问了一回,还是找不到苏幼薇的踪迹,可他知道,他的娘子就是藏在城里了还不敢出来罢了。
“刘大哥……咱们这么找不去也不是办法啊,会不会桃儿姐早就出城去了……咱们咱们出城去看看吧……”明明以为这一早醒来自己可以哭哭啼啼地威b利诱刘奎元接纳自己,没想到倒是变成了和男人一起找娘子,梁燕儿,觉得自己腿都要跑断了!
听见她说话,刘奎元正想说些什么,却不想一眼扫过去,却见乐儿从医馆里拎着药出来,整个人浑身一激灵。那乐儿是苏幼薇的贴身侍nv,男人是认识的,于是连忙跑过去看,可是又怕打草惊蛇地小心地跟在她后头。
梁燕儿见状也不知道他在g什么只小心地跟了上去。
而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乐儿却没有注意到刘奎元,只一心想着那狼虎药的事儿,她真的要拿给小姐吃吗?万一真的吃坏了身子怎么办?从前跟着苏幼薇在同州老家生活,乐儿也听过许多大宅子里头的腌臜事,不想今日却落到了她们头上……
刘奎元只一心跟踪着乐儿却不想崔家的仆从也一直在偷偷跟着他,见这汉子一直跟着苏小姐身边的乐儿姑娘,只觉着有些疑惑。
“你说,我是该叫你苏幼薇还是喊你柳桃儿才对?”一把将苏幼薇从床上带起来,崔安实从来在世家子弟重一直是佼佼者,如今竟然被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弱nv子这般戏弄,男人只觉着糟糕透了,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发火了,哪里有心情同她在这儿耗?
忽然从男人口中听得柳桃儿这三个字,苏幼薇心下一惊,只愣愣地看着男人,可是又觉腹痛难当,只难受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满是怅然。“崔郎……求,求你别这样……我,我好难受,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b不要听那个男人胡说……我,我不是……”
见她好似很难受的样子,崔安实确实有些心疼,毕竟她生得这样美,又是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若不是真恼了怎么会去责怪她呢?有些不安地抿着唇,男人却还是冷着脸,沉声道:“你最好老实交代那个刘奎元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否则,我跟你没完!”一把捏着苏幼薇的下颌,崔安实原先还不大确定,现在看她这么慌反而心下了然,只气愤地说着。
苏幼薇也不是没想过或许会有这么一天,可糟糕的是,她现在身子羸弱成这样,只觉着头脑发昏,根本没办法去应对眼前的男人,很快地,她只愣愣地看着男人,眼前一阵发黑,昏了过去!
“幼薇!幼薇……”其实崔安实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套套话而已,并不打算真对她发脾气,却不想把她吓晕过去了,男人有些懵了,忙将她抱紧在自己怀里,着急地喊人过来,让赶紧去请大夫。紧紧地抱着这美娇娘,看着她这副脸se惨白的模样,从来镇定的男人实在忍不住焦虑起来!
而刘奎元一路跟着乐儿,想着上去喊她,又怕吓着她反而把人吓跑了,只小心地跟着,大约兜了三条街,眼看着乐儿买了好些nv人用的新物件,刘奎元开始怀疑,他家娘子是不是去找她了,紧接着,乐儿又拐进了崔安实他们方才所在的客栈,刘奎元一下子顿悟了来!必定是娘子遇见了这个乐儿姑娘,然后跟着这个乐儿藏起来了!
想到这儿刘奎元拿出割刀,又打算去‘’抓j‘’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一大早就闹了这么一出,桃儿一定提防着他了,自己不能再胡乱弄出大动静,于是笑呵呵地朝掌柜的笑了笑,放下二十两银子。“掌柜的,麻烦你给我收拾两间房出来。”
掌柜的又见是这家伙,脸不自觉地ch0u了ch0u,可见他是来住店的又不好赶客,只尴尬地假笑,让跑堂的带他上三楼去,刘奎元才刚上楼却见一名小厮带着大夫急匆匆地上来了。那小厮只急促地道:“大夫,麻烦您快一些,我家夫人她……她不知道为什么出血了……”
听见这话,刘奎元只好奇地看着那小厮,这才认得他是崔安实跟前的人,于是热心地问:“是你家崔夫人身子不好吗?”
“这,这位大哥,多写关心了,我们还得给夫人看病先走了。”那小厮从来没见过自家着急成这样,自然没功夫同他扯皮,只得着急忙慌地带着大夫上去了。
“刘大哥,你不是要找桃儿姐吗?问别人家的做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燕儿总觉着有些不安,只小心地提醒这刘奎元。
刘奎元听见她说话,这才想起自己被她“睡了”的事,越想越可疑,于是沉声道:“你说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喝那酒就会醉的?谁告诉你的?”
“这……这……刘大哥,要不咱们去看看那崔家夫人?”
而苏幼薇这儿,婢nv们都忙坏了,自家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症候,一直昏昏沉沉地,还一直呕吐,下身甚至出了一丝儿血,不像来葵水也不像肠胃不适的样子倒像是小产,幸而没多久大夫便过来了。
苏幼卿虽说还年轻不经事,可怎么看都觉着不对劲,崔安实却是猜了个大概,整个人面se特别难看,果然,是怀孕了,才一个多月的模样,却有些小产的迹象。听见这话,苏幼卿十分震惊,简直说不出话来了。“大姐……你……”
“我……”脸se惨白地看着他们,苏幼薇只觉着天旋地转,幸好崔安实一直忍着,待大夫开完药走人,又让婢nv们封口,房间里就剩他们三个还有一个乐儿,男人才终于开了口:“是不是那个汉子的种?”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幼卿从小跟着大姐长大,母亲早逝,父亲病重,幼年时第一次提笔,第一次背书都是眼前这个羸弱的姐姐一点点教的,甚至小时候自己个儿淘气得不行,老是喜欢爬树下水,姐姐怕自己学坏了还拿着藤条一边哭一边打他,这才把他劝醒悟了。
这样一个姐姐,虽说后来家道中落了,她起早贪黑地做着活贴补家用,供自己读书,早已没了世家小姐的娇贵样儿。可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他怎么也不相信姐姐会做出这种未婚先孕的难堪事儿来,而且看崔安实那神se,姐姐和他有婚约肚子里的孩子却明显不是他的,苏幼卿不禁有些激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苏幼薇知道自己不是个好人,早为了银子做了丢人的事情,而且她也为此撒了许多谎,可是当别人,尤其是自己弟弟用那种眼光看自己的时候,任她是钢铁做的心脏都有些承受不住,只捂住脸儿难受地哭了起来。
看着大姐那样哭,苏幼卿虽有意责怪她,可心里根本不是滋味,如果没有大姐,哪会有今天的光景?可是,这样子他们不是对不起崔家人了么?
这时候,乐儿终于看不下去了,只跪下来对苏幼卿同崔安实道:“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姐,害得小姐被坏人jw了……”
“jw?”本来崔安实也不想计较太多,却听得乐儿说起jw二字,一时又恼了起来,只走到苏幼薇跟前道:“他口口声声说你是他娘子,何来jw之说?”
其实,同崔安实相处的时候苏幼薇总有种如履薄冰之感,这个男人可b刘奎元那个糙汉难糊弄,本来好容易逃开了那个刘奎元不想自己竟然怀孕了,真真是失算!身上仍是疼痛不止,苏幼薇只一脸惨白地看着崔安实,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姐,你明明就是被那个猎户w了身子……难道还会有假?明明是别人的错,为什么要让崔公子这样误会你呢?”原来,当时为了供苏幼卿读书,银钱实在紧短的她实在走投无路,又怕弟弟知晓家里没有银子不肯去读书,只得委身给了刘奎元。
苏幼卿当时年纪不大,又专注于学业,并没有察觉姐姐的异状,一直伺候着他俩的乐儿却很快觉察出来了。为免此事被外人知晓,苏幼薇自己也羞于启齿,只跟乐儿说是被山中的猎户骗了身子,把柄被男人拿捏住了不得已而为之,乐儿从来跟着苏幼薇自然相信这是事实,所以一口咬定如此,却不想这也是自家小姐骗她的!
很是难堪地看着他们,苏幼薇只觉着晕眩,又怕崔安实当众羞辱自己,只得轻声道:“你们先出去,我同安实说说。”
闻言,苏幼卿同乐儿只小心地看着苏幼薇,但还是先出去了,只留他们两个在一处。到了外头,苏幼卿只一脸失落地看着乐儿,好一会儿才道:“乐儿,你把大姐在同州发生过的事儿说与我听听。”
“安实……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但我的苦你们是不会明白的……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给幼卿留些脸面……我可以任由你处置……”如今弟弟已经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回京之后便要去翰林院入职半年再重新授予职务,如若自己的丑事被揭发了一定会影响弟弟的仕途,此时此刻,苏幼薇有些后悔了——后悔为什么要回来?还不如委曲求全任由那糙汉糟蹋……也b现在好多了!
闻言,崔安实只冷笑一声,“任由我处置却要给你们苏家留脸面……你确定这是在同我商量而不是威胁我吗?”有些尖刻地指责着这一直糊弄自己的nv人,崔安实恨不得立刻叫她身败名裂,或者让她即刻si去,可是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不得不感叹她这张xia0hun脸实在g人还得自己都舍不得动手了。
“我……那你想怎么样?想叫我si吗?你不是nv子,不会明白身为nv子的痛苦,更没有经历过我们幼年时的那些事……怎么会明白从底下重新往上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