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克己自持的太子会被勾得神魂颠倒,这小宫女的生母的命就捏在忠勇侯府里,沈氏还笨得不知道好好利用这颗棋子。
云霏霏离开荣贵妃的营帐时,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都白了,看得魏行胆颤心惊,就连刚刚赶来的贺烺也皱起眉头。
三人离开荣贵妃营帐后,贺烺才开口:“荣贵妃为难你了?”
魏行就守在营帐外,虽然没听到任何惨叫声,依旧紧张地问:“身上可有受什么伤?被针扎了吗?”
宫里折腾人的法子很多,最简单的就是针扎十指。
把人架住,嘴巴一堵,一针扎下去,逃不掉、看不出伤,却能叫人生不如死。
云霏霏摇了摇头,低声道:“娘娘只是提醒奴婢记住自己的身份,说奴婢就算得了宠,成为太子侍妾,奴婢的姨娘也与忠勇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贺烺听到这明晃晃的威胁,脸上担忧的表情立即被阴沉取代。
“魏公公,”云霏霏看向魏行,“我能去探望一下我……”
喊了忠勇侯十几年的爹,云霏霏差点又要脱口而出,原本就苍白的小脸不由得更白了。
云霏霏闭了闭眼,改口道:“忠勇侯吗?”
魏行不知道云霏霏的身世,听见她想见自己的爹,当然没有意见:“这是自然,咱家这就带你过去。”
贺烺并不知道谢肆已经认回女儿,虽然想阻止小师妹继续认贼作父,却也找不到理由阻止她,只好跟着过去。
忠勇侯伤得很重,不止肋骨断了,就连手都摔断了,鼻青脸肿的模样非常吓人。
忠勇侯身边的长随,看过云霏霏过来探望也没说什么,甚至连一声六姑娘都没有喊,可见云霏霏母子三人平日在侯府里过的是什么生活。
贺烺抱着胳膊,懒洋洋地站在一旁,掩在长睫下的眸色阴沉得可怕。
昨日听闻忠勇侯落马时,云霏霏心急如焚,得知阿娘是被忠勇侯害成痴儿之后,这些年来对忠勇侯的孺慕之情也消失殆尽。
云霏霏细嫩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忠勇侯。
她的脸色很冷,嘴唇抿成一直线,偏偏生了一双水润漂亮的勾人眸子,皮肤又白得接近透明,看上去我见犹怜,落在旁人眼里,只以为她太过担心忠勇侯的伤势。
魏行有些不忍,转头问负责照看忠勇侯的太医:“李太医,侯爷的伤势究竟如何?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李太医面色凝重:“老朽也不知他何时能醒来,侯爷伤得太重,就算平安无事地醒来,也得躺上大半年,以后恐怕再不能骑马或提重物,就连……”
李太医看了云霏霏一眼,显然有些话不便说。
“李太医,咱家身边这位小宫女,便是侯爷的小女儿云六姑娘,她见侯爷伤得这么重,心中实在不安,您就行行好,告诉咱家侯爷究竟还伤了哪里,否则太子殿下回来,见云姑娘闷闷不乐,又该怪罪咱家。”
魏行从袖子里掏出一袋碎银,笑盈盈地塞进李太医手中,将耳朵靠了过去。
李太医不是荣贵妃的人,荣贵妃派来的那位太医顾了忠勇侯一整夜,已经回去歇下。
李太医听见云霏霏就是太子身边的美人,犹豫了下,伸手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这才对魏行轻声说了什么。
魏行听完,白净的脸庞露出肉疼的表情,同情的看了昏迷不醒的忠勇侯一眼。
魏行看得出来忠勇侯伤得很重,却没想到这么严重,一个男人伤了那处,那跟废了有什么两样?更何况,忠勇侯还好女色,妻妾不少,魏行听说他前些日子才又纳了一个刚及笄的美妾,要是真不能用……哎哟,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当了十几年太监的魏行感同身受,看着忠勇侯的眼神充满怜悯。
贺烺耳力很好,哪怕李太医跟魏行咬耳朵,也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李太医说马儿发狂时,不止踩断了忠勇侯的肋骨,还差点把他的根给踩烂,虽然护卫救治及时,只是出了点血,看起来并无大碍,但李太医也不确定还能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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