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沉吟片刻,道:“既如此……”
“皇上。”高皇后忽地冷声打断他的话,“臣妾与太子恐怕无福消受江华这般大胆孟浪之辈。”
景帝转头看向皇后:“皇后此言何意?”
他面上并无任何不悦之色,那张俊美昳丽得人神共愤的脸庞,反而流露出愉悦笑意。
高皇后看向江华,目光轻蔑:“还未成亲便敢当众替自己求赐婚圣旨,成亲以后,岂非要把太子的东宫搞得鸡非狗跳?
“更何况,您才刚刚给襄国公嫡孙女赐婚,转头又给骁儿指了个侧妃,这算什么?传出去,恐怕百姓们都要以为皇上这是在折辱襄国公府,万万不可。”
景帝深有所感地点点头:“皇后此言深得朕心,江华这样的大胆奔放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入皇家,更不可让襄国公如此一代忠臣寒了心。”
帝后两人一搭一唱的说着,这下江华再迟顿,也看出景帝从一开始就在遛着自己。
江华县主脸色惨白,频频朝太后投去求救的眼神,太后却还来不及开口,景帝便懒得再陪她们演戏,挥手让人将江华拖了下去,同时也让太子等四人退下。
一通赐婚下来,景帝龙心大悦,兴致高昂地看起歌舞表演。
御花园里到处都是人,陆骁与谢明珠被赐婚后,更成为众人的焦点,即便陆骁有心想与谢明珠多说几句话,两人却很快就被围上来祝贺的众皇子们分开。
谢明珠晕晕乎乎地回到襄国公夫人身边,呆坐在座位上,傻傻地笑着。
襄国夫人见小孙女净傻乐来着,慢条斯理地帮她倒了杯茶:“这就高兴了?那待娇娇行完及笄礼,成亲那天,岂不是要乐得飞上天?”
谢明珠双颊浮现红晕,接过祖母递过来的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她脸上笑容虽然矜持许多,一颗心却依旧像是泡在蜜罐里一样,不停地冒着幸福的甜蜜泡泡。
谢明珠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大概是太兴奋了,这茶竟越喝越渴。
不,不止渴,还越喝越热,莫名难受。
谢明珠口干舌燥不已,心中刚升起一股难以言述且羞耻的躁动,正想告诉祖母,跪在身旁收拾桌案的小宫女,便将茶水打翻在她身上。
宫女脸色煞白,伏身磕头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贵人饶命!”
那茶水不偏不倚泼在谢明珠胸口,浅粉色的薄纱襦裙被茶水浸湿之后,根本挡不住她过分曼妙的曲线。
襄国公夫人脸色一变,立刻让人取来披肩,将谢明珠包裹得密不透风。
谢明珠是太子头一个动心的女子,高皇后一直关注着她,发现谢明珠这边的情况,立刻派秦嬷嬷过来,带襄国公祖孙二人去到凤仪宫偏殿更衣。
襄国公夫人看过不少宫里的阴私事,原想拒绝,直到看到太子身边的大宫女宁姑姑,也奉太子之命过来陪着谢明珠去到凤仪宫更衣,这才放心下来。
谢明珠能被皇上赐婚,高皇后可说功不可没,不可能无缘无故害自己的准媳妇,再加上宁姑姑也是太子的人,就更不可能出什么事了。
祖孙二人就这么跟着秦嬷嬷及宁姑姑,来到凤仪宫偏殿。
另一头,刚更衣回来的陆骁见襄国公夫人及谢明珠双双离席,觉得有些奇怪,立刻让魏行去打探清楚。
“娇娇衣裳脏了,孤还派宁姑姑陪她去母后偏殿更衣?”陆骁面色冷淡,眼中却隐隐浮现一抹阴戾。
他根本不知道谢明珠衣裳脏了的事,也没派宁姑姑陪她一块去凤仪宫。
陆骁飞快地看向陆知礼的席位。
发现陆知礼也不在位置上,脸色整个阴沉下来,立刻起身奔往凤仪宫。
陆知礼,你敢!!
魏行见太子神色不对劲,立刻跟了上去,可惜一出御花园他就跟丢了人。
太子居然直接使着轻功跃上屋顶,飞檐走壁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