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子钦覆在小瘸子腰侧的掌心,缓了上下的游移:
“那,咱俩组个组合?”
“不,哪有对家组团的……”
“那,咱俩先接个同台演出,好不好?”
盛然这一回似是认真想了想,才勉强点头。
下雨了,今年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缠缠绵绵映着月色,和着清风,从那半开着的窗子飘落进来,有几滴刚好落在盛然的手背、梢。
乍暖还寒时节,午夜的春雨冰冰凉凉的,原本因酒意而精神微微恍惚的小瘸子,被冷雨这么一打,彻底清醒了。
他其实有挺多话想跟闫子钦说。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
尽管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瘸子虽然话多,但其实不怎么会表达,逻辑也不是很通顺,当下小声嘀嘀咕咕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打算让对方听清。
闫子钦把窗子关严了。
等到回过头时,飘窗上的少年挺起身板,直直地坐在原处呆,一张小脸严肃清明极了。
也不知道是不让亲了,还是压根儿不让碰了。
闫子钦试探着触了触少年的侧脸,凌晨降了温,北方还不算暖和,刚开着窗的缘故,眼前的少年一张白瓷般的小脸,同样冰冰凉凉。
连喝了酒原本微微热的身体,温度都跟着降了下来。
闫子钦随手抓过一旁的外套,给穿上了。
套胳膊的时候,还特意瞥了一眼那外套,也不知道是哪里觉着不对劲:
“谁的?”
“司舟的。”
酒意一散,盛然又冷又疲惫。
今晚他穿得薄了,在隔壁跟方司舟做直播那时候,有点冷,随手把对方刚搭在衣架的外套穿上了,后来就忘了,穿着回了自己的休息室,空调温度上来了才脱。
这会儿,隔壁方司舟直播结束,还在跟工作人员复盘,于是小瘸子也没再过去打扰。方司舟在公司放了好几件外套,多半也冷不着。
小瘸子想着明天来公司,再把衣服还给对方,于是就这么穿着,从飘窗上下来。
啪叽!……
腿脚不利索、又喝了酒的小瘸子,一个踉跄从飘窗上扑下来了。
差点脸朝下摔地上,幸而闫子钦一把捞在了怀里。
闫子钦干脆也没让人自己走路,而是直接把人扛在肩头,一路出门,去往电梯间时,还不忘顺手关上了灯。
“闫子钦你放我下来,你信不信被看见咱俩都得完!”
小瘸子急了。
电梯里,闫子钦怕人难受,换了个姿势,由之前的扛着,改为面对面竖着抱,还顺手将对方的腿环在自己腰间,一字字冷静开口:
“我不怕完。”
盛然深吸了口气。
“那我怕,我怕行了吧,钦哥,你快放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