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子钦将目光从远处裹着厚羽绒服、瑟瑟抖的少年身上,缓缓收回来,没解释。
甚至没接袁巡的茬,而是扭头吩咐自己的助理:
“让王队医过去看看,另外,下午淋雨的戏,提前备好所有驱寒物品和药物。”
小助理连连答应。
……
盛然今天下午,确实有一场雨中的戏。
是场外景群戏,对小瘸子而言不算难,对表演要求也不算高。
尽管在这寒冬腊月的室外,淋场雨还是相当需要意志和体质。
一场雨戏,外加调度协调,拍了两个多小时,小瘸子、闫子钦、方司舟,另有几位小生小花,都参与其中。
盛然全心投入,有大半个下午,甚至忘了还在和闫子钦闹别扭的事,还当着导演的面儿,若无其事跟人家交流了一会台词,连那热衷于吃瓜的场记小妹,都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
是现在年轻人和好太快了?还是上午吃瓜吃错了?
傍晚时分,雨戏结束,袁巡飞快地揪过自家小孩儿,给换了衣服,吹干了头,灌了一大碗热乎乎的姜丝可乐,而后又用大羽绒服,跟包粽子一样,裹了个严严实实。
即便如此,刚拍了雨戏的小瘸子,安静坐在角落里的模样,仍旧像是湿漉漉的布娃娃。
今天他们一整天的外景,夜里才能收工。
然而,还没等到夜里收工,一向体质不怎么好的小瘸子,便不负众望地烧了。
起初只是有些低烧,小瘸子坚持拍摄到零点以后,收了工,才感觉到额头上真正烫了起来,也没跟人说,而是直接返回自己的商务车,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着。
袁巡看不对劲儿,跟着上去摸了一把额头:
嚯,烫手!
找来队医给量了□□温,39。2度。
袁大经纪当机立断,跟导演和制片人打了招呼,驱车返程。
商务车后排,着烧的小瘸子,这会儿显得乖巧极了,连坐姿都端端正正,像个玻璃罩子里的水晶玩偶。
“明天给你请假吧。”
前排副驾驶上,袁巡头也没回。
“不请假。”
小瘸子虽然烧得整个人都蔫蔫的,但主意可正了!
袁巡愁眉苦脸地扶额,想了一会:
“那你现在跟我去医院打个针。”
“不,吃药就行,我想回去睡觉……”
“不行,必须打针!”
今晚袁大经纪难得强硬,乘商务车返回酒店的路上,一进市区,就让司机拐向了市中心那家三甲医院。
后面跟着的另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地减了。
副驾驶上的小助理,特意扭过头来:
“钦哥,前面的车下高了,好像不是回酒店的方向。”
“给巡哥打个电话。”闫子钦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