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军走在最后,硬是看准妻子和姐姐、姐夫前脚出门的空挡,转回身来,一步跨了三阶木楼梯,俯身低声问小瘸子:
“小子,说实话,房子到底谁的?你爸给没给过你钱?”
“你猜?”
盛然坐在木楼梯上,扬起一个气死人不打草稿的笑容,气得徐军想飙,抬手指着小瘸子:
“你们父子俩要是敢蒙我……”
“那就把我爸扫地出门呗。”
盛然轻松自如对答,他可一点都不怕他爸被扫地出门。
坐等盛闻贤富豪人设翻车!
最好翻得慢一点,才有看头。
“还不滚?”
闫子钦三个字,将徐军彻底冻住了。
徐军至今也不知道闫子钦的身份,只知道这八成是个狠角儿。
于是半句废话也没多说,转身裹着大棉袄跑走了,剩下袁巡盯着一行人出了院子,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遍。
“跟小区物业报备,另外,下个星期公司也增派安保队伍。”
吩咐他们巡哥的同时,闫子钦不忘低头去检查,刚刚摔倒的小瘸子。
闫子钦虽然骨子里跟谁都不对付,不好相处,但实则很少这般冷脸。
袁巡连连应着,马不停蹄到外面,连夜给小区物业打电话投诉。
借着一层半走廊的壁灯,闫子钦掀起小瘸子的外套检查。
“磕哪了?”
他眼尖,看见了小瘸子刚才摔倒时,似乎是磕着了,扶着栏杆起来时,还站不太稳当。
小瘸子不说话。
盛然可还记着今晚,闫子钦强吻他的事儿,不是说被他家长辈们打了个岔,就当没那回事了一样。
闫子钦也不多言,继续一点一点掀开对方上衣的下摆。
少年白皙而纤细的腰,映着壁灯之下的暖调,像是一件线条完美的瓷器。
只是这天使羽翼般的纤薄腰侧,一小片淤青显而易见。
闫子钦刚才到外面赶人,一出一进带了风,怕自己手上温度太冰,特意将对方贴身的衬衫放了下来。
而后隔着衬衫,轻轻按了按掌心下的位置。
怀中的少年身子动了动,微微蹙眉。
“我去拿药。”
闫子钦起身上楼。
盛然的住处常备小药箱,小瘸子行动不便,磕磕绊绊、摔摔打打是常有的事儿,尤其是当练习生、高强度训练唱跳的那些年里,身上几乎常年带着伤。
闫子钦在客厅的五斗橱里,轻松找到了小药箱,从那里面翻出跌打损伤的药膏,回到楼梯前。
再次掀开小瘸子的衬衫,闫子钦将药膏在手里揉得温热了,才一点一点给对方擦上去。
擦药时少年安静地坐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