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郊区,某家精神心理专科医院,2o层大楼的天台,盛然穿一身蓝白相间病号服,被四个同样穿病号服的男生按倒在地。
盛然是小瘸子,天生的,不严重,能跑能跳,但也无法彻底治愈。
这栋老旧病房楼,距离市中心2oo公里,地处郊区,管理混乱,患者斗殴霸凌时有生,盛然住进来已有一段时间。
这里不被允许使用手机,但他悄悄藏了个,平时不拿出来用。
今晨,盛然将锁在柜子里满电的手机,悄悄揣到天台顶上,打开了。
那上面显示一条石破天惊的娱乐新闻:
“尚影传媒太子爷闫子钦出狱。”
三年前,顶流大明星闫子钦,因过失伤人入狱。
三载流转,世事变迁。
盛然打算给对方个微信。
2o层楼高的建筑,天台顶上信号弱,登录界面的小圆圈不停地转。
平时那几个专门欺负小瘸子的病友,追上来了。
撕扯间,盛然被按倒在天台边缘,不知是谁故意拌了一下,小瘸子本就站不稳,身子一滑,直直朝外跌落。
四个霸凌者吓得僵住了,一时间谁也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拉。
盛然的身体极下坠。
耳畔是2o层楼坠落的呼啸风声,盛夏里却冰冷的死意,伴随着高空坠落的窒息,仿佛一只手将心脏攥紧,一点一点地,无情碾碎。
盛然最后那条信息,还是没能出去。
与此同时,晨色薄雾下,黑色的轿车于斑驳古旧的病房大楼前停稳,闫子钦一身黑衣,步履如风,一双冷厉沉静的眸子,与这连蝉鸣都仿佛蒸腾着的盛夏,显得格格不入。
病房大楼里,四下爆出一连串惊悚的尖叫:
“来人啊!有人跳楼了!”病人们四散奔逃。
闫子钦大步踏入病房大楼。
炽烈的朝阳,裹挟着滚烫的热浪,抚过天台之上,那孤零零躺在水泥地面,屏幕碎裂的手机。
那上面已经登录成功的微信界面,最新跳出来的,是盛然至死都没能看到的信息。
闫子钦:“然然,我来接你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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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啊呜……呜呜呜嗷呜……”
盛然是被一阵汽笛般的男声哭泣吵醒的,那声音尖锐极了,却又仿佛特意压抑着般,九曲十八弯地呜咽着,高高低低,难听得心酸又好笑。
伴随着听觉而至的是感官,由四肢蔓延至全身的疼痛,盛然不由得蹙眉,羽睫轻闪。
他明明从2o楼摔下来,早死了八百回了,居然还有知觉?
小瘸子缓缓睁开眼帘。
意料之中的白色病房毫无新意,窗台上的每一粒灰尘,都像极了他在心理专科病房,度过的一个又一个死寂的夜晚。
却又哪里透着些不同:窗帘的长度不同,床头柜的样式也不同……
还有,病房角落里,那明明声音不大,却刺耳又难听的呜咽声,像是将这破碎时空,一点点地撕裂成,一道更大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