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说,若是家族真的想要杀掉张懿,他不知道已经死在哪个墙角旮瘩过几百次了,即使是他的身边,有着杜回这样的猛将守护,恐怕都都挡不住。”
“在不济,叔父凭借自己的几分薄面,足以让族中的几位长老出手,杀一个出入战神实力的武将,和一个普通一流武者,还是信手拈来的。”王羽层层分析道。
王博闻言非常欣慰地看了王羽一眼,心中暗暗说道:“孺子可教也。”
一个张懿而已。
王博还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就像王羽所说,张懿在当并州刺史这一年来,都是一直按照规矩办事,虽说对世家也多有打击,但王博并不怪罪。
毕竟,世家确实有着诸多的特权,有些家族里面,也确实有一些败类存在,哪怕是王家的这两房也不例外,有张懿这样嫉恶如仇的刺史,还能起到一定的约束作用!
而且,就算自己把张懿给暗中杀掉,对并州的局势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朝廷完全可以再派一个并州刺史来。
说不定这个并州刺史,还不如张懿。
毕竟,现在的大汉王朝依然有着,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的余威,还远远没有到日薄西山的地步。
况且,杀人是最后解决问题的方法,身为世家大族,尤其是天下第一的武道世家,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去做。
一旦破坏了规矩,引起的后果是非常大的,哪怕是现在的王家都得掂量掂量,一个小小的张懿还不足以让王家主动破坏规矩。
不过王博知道,王羽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毕竟这小子不能按照常人思量,于是出言问说道:“那大侄子,你又如何准备帮我成为并州刺史。”
王羽仔细想了想,将如今朝廷的敌我态势,以及王家所拥有的力量进行对比后,最终开口对王博说道,“叔父若想成为并州刺史,就必须让朝廷知道北疆需要王家,只有王家坐镇北疆,北疆才能保持和平。”
“若想做成此事,此次与鲜卑大军大战必须得取胜,而且还是大胜归来。”
“大胜鲜卑后,叔父要将此次对战鲜卑大军获得的功劳,转赠给张懿。”
“哦,这是为何?”王博故作不知问道。
“调张懿入朝!”王羽知道王博这是故作不知,没有揭穿他,而是继续说道:“想要调张懿进入朝庭,就必须让他有一定的功绩,还要派人许以重金贿赂宦官王甫,如此方能成事!”
“除此之外,就是远在洛阳的伯父王允,联合蔡邕,卢植等人举荐叔父为并州刺史,也只有王家之人坐镇北疆,北疆才会有安宁!”
王博闻听此言,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实在是不相信如此谋国之言,是出自一个孩子,他就这么看着王羽,瞬间沉默了,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
“看来无论过了多少年,我祁县房子弟的质量,都比不过你们晋阳房。”王博说到这里时,脸色瞬间落寞了许多。
“叔父此言差矣,不管是祁县支房,还是晋阳支房,我们都是太原王氏,几十年前还是一家,只是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分开了!”王羽铿锵有力道。
王博闻言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解释太原王家为什么分开,而是转移话题,说道:“大侄子,你这计策确实精妙,但你要知道,这一切却是建立在,我军大败鲜卑大军的前提下。”
“而以我并州现在的实力,就算是调集全部兵马,做多也只有八万之众,况且不只是雁门关,就连云中也遭受到了鲜卑的入侵,虽然有匈奴人的支援,但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博说到这里,将一封密报交在了王羽的手中,说道:“这是一封密信,你可以看看,这是你大伯来大求救信函,这次檀石槐,真的是要铁了心的拿下雁门关。”
“雁门太守郭缊,是你大伯的曾经的手下,在鲜卑大军入侵雁门关不久后,就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由于你大伯善守,这些天来可是给攻关的鲜卑人,带来惨痛的教训,鲜卑大军在城墙之上,留下了不少的人马!”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檀石槐在遭受如此损失后,应该会立即撤兵,休养生息,可事实情况是,檀石槐再次命令轲比能,素利,步度根三人,各自统领本部两万军马前来!”
“可以说,目前的雁门关外,已经集结了十六万鲜卑大军,而关内的守军总共也只有两万,所幸的是,这两万精锐,都是久经战争的猛士!”
“如若不然,哪怕你大伯的能力再厉害,也不可能在如此兵力悬殊之下,抵挡住骁勇善战的鲜卑大军的入侵。”
“也正是因为军情紧急,张懿此人又是军人出身,这才选择对王家进行妥协,将出征大事交给了王家负责。”
如若不然,你以为张懿真的那么迂腐,会因为一场比试,彻底甘心服输,将这一切的功劳都交给王家,只出一个杜回,自完全己做一个看客,你不觉得这样有些儿戏了吗。”
“原来是这样!”听到王博给自己讲述其中的道道后,王羽顿时如梦初醒,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于政治,已经开始入门了,原来自己仍然还是一个小白啊!
论起政治智慧来,不要说眼前的王博了,就算是武夫出身的并州刺史张懿,自己未必都是对手,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不过,王羽并不畏惧,反而是因为困难激了斗志,因为这样才有意思,才能促进自身的成长!
一念至此,王羽顿时变得信心满满,只见他极为郑重地看向了面前的王博,言语铿锵而又有力,说道:“叔父,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于您!”
“哦,什么事?”王博好整以暇道
“此次支援雁门关一战,可否全权交给我!”王羽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