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金闻言皱起了眉,小声抱怨:“你这什么朋友?只管送不管接,他们没想过你会遇到危险吗?你独自一虫要怎么回联邦?”
这话有些没道理,但是希泽听出诺金是在关心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自己要求的,他们带着我已经是冒了风险,皇宫出了事盘查只会更严,他们真的已经帮我了天大的忙了,而且……当初那场飞行器事故的受害虫就是时易上将的雌父。”
第四十九只虫
“而且……当初那场飞行器事故的受害虫就是时易上将的雌父。虽然我不是直接肇事虫,但是替肇事虫顶罪让其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时易上将没有怪罪到我身上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诺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他转而想起另一件事,“哥,你刚才说我还有个侄子?”
“嗯,”提到这个,希泽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他叫艾蒙,现在在联邦主星军校上学。”
“那我们去联邦岂不是就可以看见他了!”
两只虫又聊了一些关于艾蒙的话题,诺金拿出一直随身带着的吊坠递给希泽,“这好像是那天你落在皇宫的。”
希泽接过吊坠,眼底一闪而过一丝欣喜神色,“是我的,我还以为弄丢再也找不到了……这是雌父留下来的东西,当年雌父将你送走时,为了日后便于相认,用这个坠子在你身上烙下了一个烙印……”
兰明大致了解了希泽的事情,判定他不会伤害诺金,便离开了房间,这两兄弟刚刚相认,肯定有一堆聊不完的话题,自己在旁边纯纯是个摆设,还是不凑热闹了。
兰明离开房间时,没有发出什么动静,两只虫也正聊得起劲,诺金完全没有发现兰明离开。希泽看似也没注意,但是兰明刚出去,他就快速朝着房门那边看了一眼,转而对诺金问道:“兰明雄子是你的雄主?”
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诺金被希泽突兀地询问问得愣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兰明已经不在房中。“是啊……”诺金不解,这已经很明显的事,为什么希泽还要再问一遍。
“雌君?还是雌侍?”希泽转头看了过来。
诺金这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很小声地说道:“……雌奴。”
“你说什么!”希泽眼神蓦然变得冷凝,语气急切,把诺金吓了一跳,“怎么……会是雌奴?”雌奴意味着什么,是什么待遇他最清楚不过,看诺金雄主刚才的样子,他以为诺金再怎么也该是雌侍。
雌奴……希泽倏然抬眼,目光落到了希泽的脖子上,“这是抑制环?”
诺金本想说雄主对自己很好来着,被希泽这么一问,只能先点头回道:“是。”
“砰”的一声,桌子被重重拍了一下,希泽站起身,在屋内徘徊了几步,转而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不能留在他身边,我想办法带你离开!”
诺金猜到希泽是在担心什么,他惊讶于希泽的大胆,赶紧解释说:“雄主对我很好,你刚才也看见了……”
“现在对你好有什么用?”希泽没让诺金把话说完,转而质问:“对你好你为什么是雌奴?对你好你为什么戴着抑制环?雄虫是会伪装的!这么明显的现实你都看不明白?”
“不是……这些都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而且我现在怀了虫蛋……”看希泽慌急的模样,诺金站起身,抓住了希泽的手腕,“哥,你先听我说完行不行?”
他以为先说出怀孕的事,希泽会耐下心来听自己解释,哪知道希泽听到“虫蛋”这个词眼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瞳孔蓦地紧缩,诺金甚至听到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许多,希泽的语气更加坚定急切,甚至带上强硬,“我们必须离开,而且越快越好!否则虫蛋……虫蛋也有危险!”
虫蛋能有什么危险?离开了雄虫,虫蛋才会有危险才是。虽然不解希泽的话,但是诺金也看出来希泽的状态不对劲,他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蹙起眉头,“哥,你怎么了?雄主不会伤害我的,你冷静点听我说。”
希泽深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
于是诺金向希泽说明了自己身上有案底,只能做雌奴,而且帝国律法规定他的情况必须佩戴抑制环的事,为了让希泽对兰明更加放心,他还说了早已和兰明相识交往的事情。
希泽听完情绪看起来是平静了许多,但是并没有放心下来,“你们都已经离开帝国了,抑制环为什么还不摘下来?”
诺金抬手摸了下脖子上微凉的金属,呐呐道:“雄主没叫摘。”
“他一只雄虫,哪会在意这些事?你自己该提一下的。”
“雄主又不会用它伤害我,而且雄主当时……还挑了挺久的。”
看着诺金脸上有些不情愿的神色,希泽无语了,雌虫对雄虫一向无脑追捧,受什么罪都心甘情愿,将雄虫给的刑具当礼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抬手揉了下自己舒展不开的眉心,希泽微叹口气,但愿那只雄虫真如诺金说的那样好,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他罢。
“哥,你刚才……怎么反应这么大?”
希泽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说,考虑到诺金肚子里还有虫蛋,他想还是不要告诉弟弟那些可怕又恶心的事了,而且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再提起没什么意义,于事无补只会给亲虫心里添堵,让诺金也跟着难受。
于是希泽摇头说道:“都是往事,我现在不想说那些,以后再告诉你吧。”
希泽这语气,不用猜都能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诺金虽然想了解希泽,想知道关于兄长的过去,但希泽这样说了,他也尊重希泽的意思,乖乖点头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