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心里闪过一丝念头,说:“你要是想学,找我们谁都行啊。”
周杨振振有词道:“少来,你们谁有空不是陪对象去,能跟我折腾?”
他也是挺直白的,说:“我就想把本科学历进修出来,这不是想着外语还算过得去,学这个最容易嘛。”
这倒是真的,他当年就是靠着外语优势,才有现在这份工作的,不过这两年市里一批又一批采购出租车,招聘条件反而放低。
高明觉得自己也不能把人想得太复杂,点头说:“苗苗还是挺喜欢做老师的。”
别看姐妹俩性格不大一样,很多小习惯几乎是一脉相承。
都是人家问一句,恨不得当场把课开起来的主。
周杨这点还是同意的,说:“可不是,我哪天偷懒,她还一直催我。”
在学习上一点不肯给放松。
高明连肩膀都舒缓下来,说:“还会给你出考卷,考差等着挨骂吧。”
周杨还真刚考完,就苗苗那性子,两句话都骂不出来,只是眼睛一瞪,你都觉得自己犯全天下最大的错。
他摇头说:“看得你都不敢不好学。”
又很是感叹道:“就她这脾气,能考状元不意外。”
有天赋,肯努力,就已经打败世上许多人。
高明想想,觉得姐妹俩多半像赵阿姨,太要强。
以至于他当时都很担心,觉得禾儿把目标定得太死,又太努力,要是没考到不知道得怎么哄,知道成绩后很是松口气,很是心有戚戚焉附和道:“想做什么,就得做到,打小就这样。”
虽然是小时候都在家属院长大,但周杨跟苗苗相处的机会并不多,他回忆起来,比划说:“小时候就这么大一个,成天牵着小狗转悠。”
那都得上小学以后的事,高明像家长一样叹口气说:“那会都算懂事,以前你是不知道。”
周杨是不知道,洗耳恭听。
两个人聊得还挺好,唯有大米左右看,寻思今天不是来听他这回在深圳的见闻的吗,怎么现在改成回忆往昔。
但对苗苗,他以前也是“受害者”,索性加入说:“有一回她捡了块蓝色的石头,还别说,挺漂亮的,半道上自己摔一跤,石头掉进池塘里,你是没看见那动静,哭得跟孟姜女似的,谁劝都不好使,非要那块,我俩下去捞三回都没找到,方叔亲自出马都不行,我们绕着石头堆半个月礼拜,才给找出块颜色差不多的。”
掐指一算,哭的次数和别的孩子比起来是不多,架不住这劲,一般孩子也没有,想起来就每次都跟“噩梦”似的。
周杨听着好笑,回过头特意买了一串绿松石的手串,说贵也不算贵,难得是颜色正。
趁着要接她去郊外画枫叶的时候送出去。
苗苗一看就喜欢,戴在手上又摘下来说:“我不要。”
姐姐和妈妈一准要骂人的。
周杨哪里管她,说:“几十块钱的东西,不要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