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听闻这话,又惊又疑。
楚北尧这个战王常年在外领军打仗,跟沈枝意这个贱蹄子又不熟悉。
怎会如此维护沈枝意?!
难不成死去的沈清玄曾经对楚北尧有过恩惠?
不等冯氏多想,沈枝意拿出嫁妆单就开始对起来了。
“我母亲留下的珠宝饰店两家,瑞彩堂和万金楼。”
沈枝意抬头冲赵氏笑一下:“三婶,我记得上次祖母说家里丢东西。”
“瑞彩堂的房契好像是在你房里找到的……”
大长公主本来正坐在主座上悠闲地喝茶,闻言顿时露出惊异之色看向赵氏。
“这……沈三夫人,侯夫人的房契怎么会在你那里?”
赵氏慌慌张张地抬头看了大长公主一眼,磕磕巴巴道:“这,这想必是母亲最近让我管家,把这些东西找人带到我这里的。”
“我实在是不知啊!”
赵氏直接把锅甩到了沈老夫人头上。
尼玛她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瑞彩堂那张房契会在她房里啊!
沈枝意立刻点了点云蕖:“听到没,过会就去三婶房里把房契拿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婶要夺自己嫂子的嫁妆呢!”
赵氏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沈枝意继续清点。
“京郊庄子田契两张……咦?少了一张田契?”
冯氏立刻打了个激灵。
不等沈枝意点她,冯氏急急忙忙开口:“田契定是母亲塞到我们那里去的。”
“枝意,二婶可没有拿你母亲的田契啊!”
冯氏心酸的很。
她确实管了几年家,可这些东西一直都是沈老夫人自己收着的啊!
原本就不是她拿的!
沈枝意亲亲热热地应了一声:“我就知道二婶和三婶不会做这种事儿的。”
“云蕖,一会儿你去过三婶那里顺便再去二婶那里,把房契和地契都拿回来。”
“是。”
云蕖脆生生开开心心地答应了。
冯氏和赵氏只觉得说了这几分钟的话像是过了十几年一样久。
冯氏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出的汗,虚弱道:“枝意啊,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
沈枝意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冯氏:“二婶你说啥呢?”
沈枝意把手上的嫁妆单一摊,明晃晃的单子晃得冯氏眼花。
“我母亲嫁妆一百多台呢,这才哪到哪!”
沈枝意对着单子一一核实。
“黄花梨山水图屏风,这是在二叔二婶房里摆着的那件吧?”
“彩漆描金花卉纹葵花式桌,好像就是上次三婶和三妹妹吃燕窝用的那张桌子吧?”
“紫檀嵌玉云蝠纹床……这个好像是祖母现在睡着的那张床吧?”
冯氏和赵氏一边听,一边背后直冒冷汗。
“这,这都是……”
冯氏几次想插话进去,都被沈枝意打断了。
“对了,还有我母亲那时候带来的妆奁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