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兰君就是最狗腿的一个,为巴结姜茹不少与她添堵。
如今说什么姐妹情深。
听起来,也是叫人觉得好笑,便是脸也不红,呼起气来也不促。
苏姨母的几个孩子,无一个能小瞧的,皆不是能得罪的。
也不对,倒是有个大些的表哥,姨母的长子,生得真真的面若冠玉,身量气魄极好,却是个任人欺负的。
几个兄弟姐妹对他,排挤又压迫,光是她瞧见的,就是好几顿被欺负。
书被撕破,字帖被浸了水,衣衫都是破烂的似下人……
她也是听过人说。
这大表哥,别看是苏家长子,姨母的长子,却是最不受宠。
过得不如下人。
她也不是那些同情心泛滥之辈,便是听一听过了耳朵就算了。
这世上,总是有可怜之人,被人无故欺负之人。
总是要想办法,费好些气力才能站起来。
站得直了才行。
姜浓这句话果然有用。
便是见苏兰君低着头,抽泣得更狠了。
似被人欺负了一般。
是个可怜的小娘子。
可到底,姜浓一没碰她,二没能羞辱她,不过是说了句实话罢了。
“表姐姐……当真,如此狠心,兰君心中是仰慕表姐才会如此,表姐便是顾忌些姐妹情谊,也好……”
可没等苏兰君把口中的话说完,姜浓当即打断了她的话,开口道:“莫要再说什么姐妹情谊了,我说了,我与你没什么姐妹情谊可言,我这瑶尘轩院小,再也容不下人了。”
姜浓拒绝得干脆,这般的孙兰君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望向了那边脸色难看的姜茹,似在寻求帮助。
姜浓也是没再由着他们想旁的法子,轻声又道:“太子临行前送了这些体贴的奴才与我,便是让我消停些,莫要在院内添什么杂七杂八的人,扰乱了瑶尘轩的情景,太子之意,我不过一妾,总不好反驳。”
说着,姜浓看向了太子妃,道:“二姐姐,妹妹说得可对?”
姜茹听了一愣,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许久后,才喝了一口茶除去了些面上的怒火。
面上扯着笑,眉眼微微压低,看了一眼姜浓跟前的丫头,道:“本妃是瞧着,瑶尘轩院内伺候的奴仆还是少了些,皆不是得力的,妹妹就不要推辞了,便是把表妹妹留下来,也好补齐些人手。”
姜浓看了一眼身后的腊月,腊月随后就是退下,紧接着几个眼熟的奴才涌入了室内。
先是拜见了太子妃,又是拜见了姜侧妃。
个个规矩得体,是上好的奴婢。
太子妃乃东宫后院掌权的,又是对太子玄德殿之事,事事上心。
玄德殿大大小小伺候的,也皆了然于心。
如今看到了这几个跪在地上玄德殿得力的宫女太监。
面色当即就变了。
姜浓一双眸子淡淡地落到了那跪着的一些人身上,轻声道:“姐姐许是不知,而今我院内,多是办事得力的,是太子临行出征前借来给妹妹使唤的,殿下吩咐,妹妹不敢不从……而今瑶尘轩使唤的人手是足足的,也是不劳姐姐操心了。”
太子妃姜茹此时的面色可谓越发的惨烈难堪,便是也掩饰不住了。
猛地站起了身,深深地打量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众太子跟前的得力人。
让她如何也没想到的是,连着小严公公也是在列!他可是除了梁公公之外太子身边的第二红人,
“太子!当真是对妹妹宠爱有加!”
姜浓眉眼轻挑,触及到了太子妃那猩红的眼,含笑回她:“太子待妾好,妾也是放在心上感激的。”
太子妃身子都是气得有些颤抖,由着旁边伺候的常嬷嬷扶着又坐了回去,死死地盯着那跪在地上的众人。
这些,皆是最守规矩,在玄德殿最得力,太子最顺手的!
太子他竟……舍得!
他临行前竟安排了这些人,只为伺候一个妾,是何意?是在防谁?
便是分毫体面都不肯给她留!
见太子妃迟迟没说话,姜浓命那些跪着的人站了起来,随他们去做活。
她则是应对着满身怒气的太子妃和那一脸错愕,不知所措的苏兰君。
“瞧着时辰也是到了,姐姐和表妹妹是要留着用膳?”
这话赶人之意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