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擦着冷汗说:只要你别火,让我毁了狌狌镜都行!
有一次,他们碰上海底大涡流,像6地上的龙卷风,却比龙卷风更可怕。
相柳说:“我从奴隶死斗场里逃出来时,满身都是伤,差点死在涡流中,是义父救了我。那时,神农王还健在,神农国还没有灭亡,义父在神农国,是和炎灷、赤宸齐名的大将军,他为了救我一个逃跑的妖奴,却被我刺伤,可他毫不介意,看出我重伤难治,竟然以德报怨,给我传授了疗伤功法,他说要带我去求神农王医治,可我不相信他,又逃了。”
小夭很希望相柳再讲一些他和洪江之间的事,相柳却没有继续讲,带着小夭避开了大涡流。
很久后,某一夜,相柳带她去海上时,小夭感觉到一片又一片冰凉落在脸上。相柳拂去小夭脸颊上的雪:“下雪了。你见过的最美的雪在哪里?”
小夭想了想,肯定地说: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极北之地,最恐怖,也最美丽!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下,落在了相柳身上。
相柳说:“极北之地的雪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雪。我为了逃避追杀,逃到了极北之地,一躲就是一百多年。极北之地的雪不仅救了我的命,还让我心生感悟,从义父传我的疗伤功法中自创了一套修炼功法。”
小夭想:难怪每次看相柳杀人都美得如雪花飞舞!
相柳笑了笑,说:“外人觉得我常穿白衣是因为奇怪癖好,其实,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的一个习惯而已。在极北之地,白色是最容易藏匿的颜色。”
相柳又不说话了。小夭心痒难耐,只能自己琢磨,他应该是遇见防风邶之后才决定离开。神农国灭后,洪江落魄,亲朋好友都离洪江而去,某只九头妖却主动送上了门,也许一开始只是想了结一段恩情,可没想到被洪江看中,收为了义子。恩易偿,情却难还。
想到这里,小夭有些恨洪江,却觉得自己的恨实在莫名其妙,只能闷闷不乐地和自己生闷气。
相柳抚她的眉眼:“你不高兴吗?难道不喜欢看雪?那我带你去海里玩。”
相柳带着小夭沉入了海底。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小夭感觉自己好像能感受到自己的脚了,她尝试着动脚趾,却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动,她也不可能叫相柳帮她看一看。可不管动没动,小夭都觉得她的身体应该快要苏醒了。
有一天,相柳回来时,没有像以往一样,摸摸她的额头,而是一直凝视着她,小夭猜不透相柳在想什么,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他在考虑什么、要做决定。
相柳抱起小夭:“今夜是月圆之夜,我带你去玩一会儿吧!”
小夭不解,月圆之夜不是应该疗伤吗?
相柳带着她四处闲逛,有时在大海中漫游,有时去海面上随潮起潮落。
今夜的他和往日截然不同,话多了很多,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说话。
“那里有一只玳瑁,比你在清水镇时睡的那张榻大,你若喜欢,日后可以用玳瑁做一张榻。”
“一只鱼怪,它的鱼丹应该比你身上戴的那枚鱼丹紫好,不过,你以后用不着这玩意儿。”
大海中传来奇怪的声音,既不像是乐器的乐声,也不像是人类的歌声,那声音比乐器的声音更缠绵动情,比人类的歌声更空灵纯净,美妙得简直难以言喻,是小夭平生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
相柳说:“鲛人又到情期了,那是他们求偶的歌声,据说是世间最美的歌声,人族和神族都听不到。也许你苏醒后,能听到。”
相柳带着小夭游逛了大半夜,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