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一个明卫过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瓷盒,交代说这是燕离命他拿下来的药,涂抹在伤口上即可,会很快愈合的。
楚璃吻只是看了看他,并没有过多理会。
很快的,天京和流荷回来了,一瞧楚璃吻身上的血,流荷也吓了一跳。
“到底遇到了谁,怎么会伤的这么重?”碰了碰楚璃吻衣服上的血,流荷自从跟着楚璃吻后,从未见过她流这么多血。
“没事,一点小伤罢了。老四你出去吧,你应该不想看我脱衣服吧?”扫了一眼天京,楚璃吻淡淡道。
天京回神儿,立即转身走了,顺便把石门也关上了。
他出去了,楚璃吻也起身,然后一件一件的脱掉身上的衣服。
身上只剩下裹胸,因着包裹而凸出的某些部位的上方,一个横向的伤口印在那儿,虽然不深,但是很长。
看着那伤口,流荷也不禁皱紧了眉头,“太险了。”
“的确很险。”再深那么一寸,估摸着就刺到心脏了。
“这个是药么?”流荷拿起小几上的瓷盒,拧开,药香味儿扑面而来。
“是,涂上吧。”看了一眼,这药膏就是之前在宫里时燕离给她涂过的那一种。
流荷放下瓷盒,然后找来纱布和清酒,给楚璃吻稍稍清洗了一下,便开始涂药。
“老大,你们到底去执行什么任务了?”他们昨晚就离开了,任务是什么,这里的人都不知道。
“倒霉的任务。行了,涂一些就可以了。”楚璃吻微微皱眉,药膏涂上,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流荷放下药膏,然后用纱布将那伤口缠上。
“行了,你接着休息吧,我也回去换一身衣服,太脏了。”起身,楚璃吻把染血的衣服裹在身上,便离开了。
流荷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摇头,觉得她心情不太好。
整理好了自己,楚璃吻便休息了,待得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用了些早餐,便走向死卫营,没想到周烈已经在死卫营等了她很久了。
“二师弟驾到,可是又有什么大任务?”瞧着他,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楚璃吻却笑不出来。她现在身体不适,即便有什么大任务,她也接不了。
周烈摇摇头,然后倒了一杯热茶,“并不是,而是太子爷重伤,正在东宫养伤呢。”
“这又是什么大事儿,值得你跑过来一趟?”楚璃吻摇了摇头,她就知道燕离得装成重伤。
“刺杀太子爷这件事,刑司正在调查。而且,过了一夜,就有了些眉目,那些刺客来自小皇宫。”周烈说着,也算是告诉楚璃吻,燕离命他们去行刺自己的目的,过了一夜,这目的就出现了。
闻言,楚璃吻嗤笑一声,“原来如此。”陈治晟被一网打尽,但是齐郇还活着呢。尽管他已经不是丞相,可是他只要活着,小皇宫仍旧存在,他的那些势力就仍旧存在。
“处决陈治晟,三族连坐,其实说起来,有许多人都觉得这个处决太过狠厉。毕竟,陈家是开国功勋。据说当日在朝上,宣布这个结果的时候,吓坏了很多人,可却没人敢提出异议。不过,只有上官将军质疑了这个结果,认为三族连坐太过残忍。但我想现在太子爷遇刺,接下来也不会有人再说太子爷残忍了。”周烈喝着茶,一边淡淡的说着。
“上官扶狄这个人,真是艺高人胆大,什么都敢说。”不过,这也证明了他的确是个耿直又无私的人,面对这种人,真是让她隐隐觉得羞愧。
“是啊,眼下这盛都,敢出言质疑顶撞太子爷的,恐怕也只有上官将军一个人了。”周烈亦是很佩服,尽管陈治晟罪不可恕,可是上官扶狄仍旧能以公正心对待,着实不易,这个时候,所有人无不是想着怎样恭维燕离,投其所好。
“但他这个样子倒是也安全。燕离可是见惯了各种把戏,那些人是否心口如一,他一眼就看得出来。反倒上官扶狄这般耿直,燕离根本不会对他起杀心。”楚璃吻微微摇头,她还是很了解燕离的。
周烈微微点头,“老大说的是。”
“燕离情形如何了?他只不过两处伤,均是小伤,想必此时正在上头睡觉呢吧。”想一想那厮,想必正得意呢。虽然受了点伤,可是结果却是好的,终于把齐郇拽进来了。
“上头被严密保护,什么情形,我也不知道。”周烈摇摇头,暗卫只调查外面的事儿,燕离的事儿,还真不知道。
“我出去走走,顺便听听外面的风声。”起身,楚璃吻便离开了死卫营。
顺着密道走出地宫,今日外面细雨绵绵,不见阳光。
倒是没想到今天下雨,楚璃吻看了看天空,细雨落在脸上,舒服的很。
走出巷子,上了主街,街上人不多。沿着街边的酒楼走过,果然听到里面的人在说昨天生的事儿。添油加醋,说的那些刺客好像是从天而降一般。而燕离被伤的很重,听他们说的,好像马上就要死了。
这大卫,连续死了两个太子,这第三个,显然也要小命不保了。
听着他们说那些话,楚璃吻不禁想笑,这些古人,真够可爱的。
沿着街走,尽管细雨绵绵,可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衣服已经潮湿了。
路过一家茶楼,走了两步,她便脚下一顿,下一刻,一把伞落在了她的头上,遮住了不断落下来的细雨。
抬头,头上是一把黑色的伞,如此无的颜色,持着这把伞的,肯定也是个无的人。
转身,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