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亲送宁暄枫兄妹,离开帝瑾王府。
丧仪事宜诸多,不忍妹妹复加辛劳,宁暄枫将她拦在半路,善言劝她,趁着这会儿空闲,回房好好休息。
兄长盛情,却之不恭,宁云溪顺意,目送一眼,转身回房。
确认三姐姐离去,宁洁薇拉住兄长衣袖,示意停步。
“二哥哥,你真走啊?”
宁暄枫眨眨眼,一脸迷茫。
“不走,留下作何?”
宁洁薇努努嘴,明媚可人。
“二哥哥好粗心。”
一听用词不好,宁暄枫立时不悦。
“何出此言?”
宁洁薇慢悠悠,不急回答,引导着问。
“你想想,母亲大闹一场,而后,会生什么?”
宁暄枫不顾自己不高兴,配合妹妹,思索猜测。
“生什么?母亲还敢来闹?”
宁洁薇作势高深,有模有样讲绘。
“二哥哥猜得不对。”
“正式吊唁之前,未经瑜旨允准,每人至多只能单独拜唁一次。”
“她来过了,依着规矩,不能再来。”
宁暄枫继续推想。
“难不成,她会请旨,再来大闹?”
宁洁薇自矜聪颖,甩去一句评价。
“王爷怎会允准?二哥哥真是迟笨。”
评语不善,却也熟悉,宁暄枫从小听到大,至今不适,不由得怫然。
“你才迟笨,不许嘲笑兄长。”
“休得卖关子,你道来,会生什么?”
意识到玩笑过头,宁洁薇急忙收敛。
“母亲之后,当然是你家父亲来闹。”
“他们夫妻一个德性,惯会颐指气使,拿着话柄,难三姐姐。”
宁暄枫阴云散得极快,闻言,一阵豁然。
“不经你提醒,我压根想不到。”
“父亲素爱罚跪三妹妹,我们一走,三妹妹肯定受苦。”
宁洁薇神采飞扬,胜券在握。
“宁寒望以为,我是潘姨娘之女,一直对我,心怀愧疚。我一说话,他便欺负不了三姐姐。”
“我们躲在暗处,悄悄观察,到时,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宁暄枫深表赞同。
“好主意。”
“事不宜迟,我们快找地方躲起来。”
忽而想起一事,他驻足原地。
“对了,内兄、娘子有言,他们习惯留计心腹之人,防止机密,被人窃听。溪儿回房歇息,或会清场,或会布阵,我们躲不进去。”
宁洁薇犯难。
“啊?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