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值,连底下兄弟们的酒钱都不够的。”
“就这么点,县令还要来插上一脚。”
看他一边数着苏家递上的碎银子一边抱怨,苏钰脸上无奈笑着,偶尔还跟着附和点头,其实心里的冷意则是越来越大。
原来当时这些狱卒们是因为寨子里的金银这才决定跟着苏钰铤而走险,根本不是骑虎难下,人命比起那些金银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看来那把带着东宫标识的匕,恐怕也是花了不少银子才能送到他手里。
“罗狱头今日辛苦了,这点银子你还请拿着。”
床旁不知什么时候伸出来双手,上面还捧着几锭碎银子,苏信云陪着笑,姿态放得极低“还多谢罗爷今日救了我们苏家。”
“还是你们苏家知道感恩,够仁义”
这些碎银子加起来至少得有二十来两,罗狱头接过直接揣进了怀里后,终于合上账本让大家休息。
“罗狱头,请留步。”
“三爷可是还有何事要要吩咐的。”
“我侄女腿今日受伤了,您看我们可否能买辆驴车代步,要不肯定得耽误到边境的时间。”
罗狱头目的已经达到此刻心情正是愉快,一听苏钰的请求立马点头同意了,还直说愿意为了苏家跑上这么一趟,买回来再给银子即可。
“那就多谢罗狱头了。”
几人目送着罗狱头哼着小调推门离开,苏信云一个箭步上前合上门之后无声地撇了撇嘴,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其他几人。
大家都知道,明天难免又要从这上面被刮一层油,对此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这送亲亭现在看来应该叫送钱保命亭。”就连躺在床上休息的苏信逸也跟着调侃。
第二天通过孟爷苏钰才知道,这回受伤最重的是队伍最前头的付家,他们这一路上就算被狱卒们刁难也硬着头皮省银子,所以土匪们抢劫时狱卒们完全没有阻拦,而付家抵抗时不少壮丁都受伤了。
当时如果不是苏家的暴起,他们可能还会死上不少人。
就连孟爷也调侃“这付家可真是要钱不要命。”
当时被带走的六个女子虽然被救了回来,可是大部分都神情恍惚,昨夜就有两人差点上吊自杀,朱氏一大早就去那劝解这些女
子去了。
狱卒们对此好似都习以为常,只是警告了各家人不可死在驿站,就结伴出门喝酒去了。
孟爷来找苏钰时何志远也厚着脸皮跟上,三人路过那排房间时,还能听到朱氏在劝解的声音。
“老夫人仁善。”孟爷摇着头示意两人去看还在旁边晒太阳的程家老夫人“我听说,他们程家人到现在还没人出面呢,那三个庶女真是可怜。”
“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为了保住程家的嫡女,他们才把庶女推出去的。”何志远也证实。
一道狠毒的目光突然看向苏钰,他挑了挑眉竟冲着对方微微一笑,何志远看得还是不清楚,这老妇人可是当时还指了指苏家的方向,大喊着他们苏家小姐最漂亮呢。
“老夫人不去安慰您程家的孙女”苏钰笑问。
“关你何事。”
“也是,我当时听到老妇人说您的孙女只有一人,苏某恐怕是记错了。”
这老妇人就坐在那排屋子前面,苏钰说话还故意提高了音量,里面朱氏的声音都一顿,足可见里面的人已经全部都听清楚了这几句话,那么他目的也就达道了。
随着一阵放声大哭响起,苏钰冲老妇人深深看了一眼这才离开。
三人去了水井提水,孟爷支支吾吾地看着何志远不知该不该开口。
“无事,说吧”
得了肯定孟爷终于开口“我就是想说,回了西境,我就不想干了。”又抬头打量了下苏钰的脸色,见他没有排斥才又接着说“我想跟着苏三爷做买卖”
“跟着我做买卖”
“是,我知道苏三爷肯定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主意是有,可是我们苏家并不打算做买卖,我们是真打算种地。”苏钰无奈摆手。
夏和朝士农工商阶级分明,一旦入了商户子孙都不能参加科考,相当于是断了子孙的前程,苏家是坚决不会踏足这行的,而且,他的植物系异能不用来种田不是可惜了。
看苏钰说得肯定,孟爷有些愣了“苏三爷真打算做个农户”
“谁说农户一年四季都必须为了几亩粮食操劳,要种地也有很多种方法,到时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