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鬼?为何这里会有阴鬼?】吴用皱眉,难怪刚才开始,他就觉得附近凉飕飕的,要比在禁阵外凉快畅爽许多。
可这是为什么,极北有阴景宫坐镇,阴景宫以杀鬼之术闻名下,要下间哪里阴鬼最不敢去,无疑就是极北,如今居然还有阴鬼敢在阴景宫眼皮子底下作祟?
仿佛是为了验证邯鼓的话,原本平静的河面上忽然出现异动,河水像淤泥也似,仿佛被烧滚的芝麻糊,咕嘟咕嘟冒泡。
吴用反应迅速,飞身后退,同时张弓搭箭,毫不留手射出一箭。
嗖!
箭矢拖曳着一尾幽蓝余晕,倏的一声射进了河水之中,水花漫迸射。
这乌漆嘛黑的黑水浑似淤泥,啪叽啪叽溅射在地面上,一只形态莫名的“蠕虫”扭曲着身体从河水中钻了出来。
下肢保持着节肢动物的特征,身覆甲壳,但却没有一条足肢,像是软体动物一样在淤泥之中扭动,上身灰白,溺死的死猪肉一样,一圈一圈胀在一起。
最可怖的是它的脑袋位置,却是一个肥胖的怪婴,此时正张大了嘴,一分为四瓣,内里伸出了长满倒刺的爪足,想要将乌钩射出的箭矢拔出来。
吴用从没见过这等古怪的生物,心头不由得一跳,眼见它一点不顾疼痛,要将箭矢从嘴里拔出来,腥绿的血水四溅,哪里能看着他作为?
当即也不犹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箭袋中取出三支箭矢,嗖嗖射了出去。
噗……噗……噗……
三声闷响,箭矢一支不少,正正扎进了它的嘴巴里。
它开始发出惨叫,虽然是个婴孩脑袋,可哭声嘶哑得却根本不像是个人声,带着重重回音,即便是深夜丛林中可怖的“夜猫子”叫声与之相比,听上去也更要舒服一些。
吴用听得头皮发麻,催动血气,腿猛一蹬,跃至这头怪虫阴鬼上空,双手各握住两支箭矢,左右扭动。
怪虫阴鬼整个嘴巴被搅烂,像足肢一样长满倒刺的“舌头”被尽数折断,腥绿的血液灌满了它的嘴巴,喉咙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含糊不清惨剑
“呜哇……咳!”可怪的是,这怪虫阴鬼像是被激起了凶性,不想吐了箭矢,而是死死收紧了口器,箭矢被它咬得嘎嘎直响,顺着嘴角流下一缕缕带着黑色的血液,似乎含有毒素。
();() 吴用看得心头一凛,冷笑道:“不吐出来了?好!”
他单手把四肢箭矢握拢,本已经要抽出来箭矢被他狠狠摁了进去,径直给这头阴鬼插了个透心凉,从喉咙里进去,从背部死猪一样的肥肉里捅了出来。
却还没完,吴用另一只手握住弓臂,将这头怪虫阴鬼套进了弓弦内,一手狠插箭矢,一手猛地往后提拉弓臂。
弓弦狠狠勒紧怪虫阴鬼的软肉内,腥臭的绿色血液顺着皮肉流到了它甲壳覆盖的下至上,滴落到淤泥一样的黑色河水之中,转眼融入不见。
吴用“喝啊”一声,右手猛地一提,弓弦犹如一口锋利的铡刀,径直掠过怪虫阴鬼的皮肉,将其一分为二。
下半身疯狂扭曲,蠕动着挣扎,沉没进了河水之中,上半身连带脑袋还串在箭矢上,咳咳发出惨剑
吴用把弓一抖,甩干弓弦上腥绿的血水,又把箭矢分开,把这怪虫阴鬼的脑袋给一分为二。
【子,你被包围了。】邯鼓幸灾乐祸道。
吴用这才发现,约莫二十来丈宽阔的河道之中冒出来无数的气泡,一头头的怪虫阴鬼从淤泥河水之中钻了出来,甲壳碰撞发出的嘈杂与一声声婴孩悲啼直指人心。
它们每一头都大不一,有的只有婴孩一般大,而有的却有两三层楼高,远比吴用方方才斩杀的那一头要大,并且不在少数,将他团团围在了一起。
吴用深吸一口气,血甲覆盖全身,张弓搭箭,以最快的速度,对准东面方向,朝射出一连九箭,转眼空袋。
箭矢腾空,在顶划过就到优美的弧线,漆黑如墨的夜幕之下犹如披着一辰蓝光的流星,划出幽蓝的线条,一瞬间,坠落在这些怪虫阴鬼的脑袋上。
嗷……咔……咳……
阴鬼发出惨叫声。
吴用掐诀,箭矢发出湛蓝的荧光,嘴里默默念道:“钩星萤火!”
“嘭”的九声巨响,箭矢炸出一片片蓝火,所有被射中的怪虫阴鬼被蓝色的火焰引燃,在淤泥河水之中燎烧不灭,满河道打滚,撞出来一条通道。
吴用疾驰而过,在剩下的怪虫阴鬼围上来之前,彻底冲过河道。
落脚在河岸边一颗古木上,吴用将乌钩挂回后背,左手持诀,右手一招,九抹蓝光便从河道内飞出,落回他手心。
吴用召化清水,将淤泥、腥臭血液、焦黑的肉骨冲洗干净,甩干,拿树叶抹干净,放回了箭袋之郑
【前辈,这究竟是什么?为何这里会有阴鬼?】吴用无法理解。
【这得去问阴景宫了,他们真是隐藏了好大的秘密。】邯鼓语气听着平静,可最后“秘密”两字明显拉高了些音调。
【秘密……怎么?和吴氏有关?】吴用心头微动。
【既然在吴氏族地,自然和吴氏有关系,至于秘密,你知道刚才的这种阴鬼叫什么?】邯鼓冷笑。
吴用摇摇头。
【这长着人类婴孩脸,有着昆虫一般身子和口器的阴鬼,叫做“面蝼”!是最低级的一种阴鬼,杂秽不堪,只能靠着吸食高阶阴鬼吐纳的废物而存活。】
邯鼓讲到这里稍作停顿,再才接着道:【再告诉你一点,阴鬼有领地意识,它们是不敢侵入任何比他们位阶更高的阴鬼的领地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吴用走到河道边,看着河里成群的面蝼如遇雷池,一点不敢爬上河道,而是全都缩了回去。
他看着身后的浓密幽林,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前辈,你是……往东过去,还有更厉害的阴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