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呼吸,那种有点点熟悉的、类似夏季清露的淡淡味道,自鼻翼的缝隙间和着空气一起交叉轮换。
不是,这……什么情况?突然凑这么近干什么?还……还压着他?
不对劲?
文斯脑子里一团浆糊。
而那双近距离是深蜜色的瞳孔,掩在半垂的眼帘下,正无声地凝着他看,好似海底两万里处的静默与深邃,蕴含着从未与人展现过的柔情,缱绻到不像话。
恐怕任何人只消被这样看一眼,都能立刻化成一滩春水。
可文斯整个人被雷劈到,没化成水,倒像被水溺了。
好半天他才知道猛力推开眼前这人,颤着嗓子大喊一声,“闻礼!你在干什么?”
我是你姐啊!
……
艹,不对不对,差点吼错,他声音是男的。
所以,文斯狐疑,他在闻礼面前恢复男装了吗?这好像是在家里,刚刚的电视机很眼熟……糟了,他掉马了?!
文斯双手抵住闻礼,想看看自己眼下到底穿的是什么,可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而他此时躺在沙上,这出常理的姿势,让直男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文斯奋力挣得一点空隙,把膝盖蜷起来,挡在两人中间,不让彼此距离进一步缩短。
“……干什么?”男人唇角似有似无勾了一下,低笑,“你啊。”
文斯先是一怔,而后还真懵懵懂懂把这两个断句连起来认真想了两秒。
然后人就傻了:……
妈妈耶!这台词好烫耳朵!欸?可是好像在哪儿听过?
不、不会的,文斯拼命摇头,他绝不可能有在任何场合听过这么烫耳朵的话。
但现在耳朵真的很烫,文斯后背紧得堪比板砖,生怕某个动词成真,不着痕迹把尾骨往后缩,蜷成一只白煮虾,还是被水滚熟了那种。
“你、你先冷静。”文斯咽了下,艰难劝诫。
这是禁断,是不对的。
但貌似好像也不是这个原因,他们又不是亲的。呃……总之就是这样是不对的!
“我?”闻礼随意撩了撩眼皮,“我很冷静,不过……这里不太冷静。”
文斯:???
他弟弟怎么突然就有霸总气质了?这慵懒的语调、魅惑的表情、油腻的台词,是被哪位大师点化了吗?
文斯又在关键时刻脑洞乱飞,浑然忘了自己现在身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