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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跟男女主打照面,风幸幸直接跟着方烁躲进了厨房。
她点了几个想吃的菜,方烁给了她一壶茶和一碟小点心,边备菜边和她闲聊。
说了点无关紧要的话题,半壶茶过。
风幸幸本不想和他聊薄应雪的事,可余光瞥见方烁脚踝上的纹身,又忍不住心痒。
于是试探着问:“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也和应雪一样恢复如初了吗?”
她没猜错。
方烁一听这话,立马往自己腿上用力一拍,证明道:“瞧!好得跟长出来的一样!哈哈!”
风幸幸笑:“那就好。”
“唉,年轻气盛。”方烁感慨,“你懂吧?十七八岁那会儿中二得不行,看几部热血动漫就把自己当大哥了,跟人打架飙车把腿给飙断了,这不,治好了腿之后我就改邪归正再没干过混账事。”
“不过……”话锋一转,他看着风幸幸道,“我那是自作自受,应雪却是无妄之灾,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反正他为了治腿吃了很多苦,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做了不下五十次手术了,谢天谢地g国骨科诚不欺我,把我俩都给治好了!”
g国?
风幸幸表情一顿,回忆起那是十八岁夏天的手术。
她因为签证问题无法陪同,因而那场手术是薄应雪一个人去做的。那是当时全球能找到的最好的骨科专家,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场手术上,没能一道去g国,她那段时间在国内担心又紧张,隔三差五就去庙里烧香拜佛为薄应雪祈福。
可惜,天不遂人愿。
薄应雪的那场手术还是失败了。
他在g国待了几个月后,依然坐着那辆轮椅回来,似乎深受打击,他开始排斥继续治疗,而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找专家为他医腿了,毕竟国内外的顶尖级骨科专家她都找遍,却无一能让他重站起来。
后来她就将重心放在了医治他的眼睛上,结果依然不如人意。
而直到现在,她才知道——
薄应雪的腿早在十八岁那年夏天就治好,至于他的眼睛,应该也是前几年就复明,要是拖久了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好。
十八岁和二十四岁。
中间跨度六年。
也就是说,他在她身边装病弱残疾装了整整六年!看着她像傻子似的白忙活操心了六年!
他安的什么心?!
知道了这一真相,风幸幸高血压都上来了,她连忙灌了满满一杯茶,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算了,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形同陌路了,没必要为了薄应雪生气,亏的是自己!
浪费的那六年,就当是时间喂狗了!
方烁很快做好了她要的菜,听说她喜欢喝他自酿的酒,大方地送了她好几壶。
风幸幸推辞,他不乐意地把东西死命往她手里塞。
“拿着!跟我客气啥?”方烁说,“没能喝成你俩的喜酒是我的遗憾,还不让我弥补一下遗憾?”
风幸幸哭笑不得:“弥补遗憾不是该请你喝酒?怎么成你请我了?”
方烁哈哈大笑:“行啊!那嫂子你跟应雪啥时候请我喝酒,把喜酒给补上!”
风幸幸尴尬,支吾着说:“有机会吧……”
“行!我等着!”方烁说完,为她拉开厨房门帘,热情道,“我送你出去吧。”
已经白吃了人家两顿霸王餐,风幸幸哪好意思?劝了半天总算劝他留了步,提着大包小包慌慌张张往外走,心道下次要再想吃方烁的菜,就让助理帮忙打包,她可没脸再顶着“薄应雪老婆”的假身份来骗吃骗喝了。
穿过走廊。
即将拐角的时候,她突然被人拽住手腕,拉进了一旁的包间里。
门啪地关上,被一只手用力抵住,堵了去路。
熟悉的气息袭来,伴着一声质问:“你和薄应雪到底什么关系?”
被拽进来的那刻,风幸幸还以为自己遭遇了社会闻上的不测,一看是霍从淮,预备好的尖叫咽了下去,取而代之是恼怒的反问:“我和他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霍总,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跟我退婚的前未婚夫?还是温苒的准郎?”
她的话让他陡然清醒。
抵门的手缓缓蜷成拳,霍从淮别过脸,低着声音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对,我爱温苒,三年前她离开后我就一直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直到你出现……很抱歉我利用了你,你恨我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如果为了报复我随便找个男人草率地在一起,最终只会伤害到你自己!”
这话逗笑风幸幸。
她仰起脖子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拉出嘲弄的弧度:“霍总,我想退婚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分开是对双方都有益无害的事,我又怎么会恨你?至于什么报复,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你真的想多了。”
她不恨他,他本该松一口气,可难以言喻的感觉却在胸腔酵,愈演愈烈。
“不是为了报复我?”他重抬头,死死盯着她眼睛,“那你想要的那个人,是薄应雪?”
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这个问题,风幸幸没回答,只是皱眉提醒:“霍总,以你现在的身份单独和我待在这里问这种问题恐怕不合适吧?双方和平退婚,我绝对不会再纠缠,也希望霍总别再做出这种会惹人误会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