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菊被她的幽默逗笑了,啐道:“还真当自己是个顽猴儿不成,好歹是个女郎家,哪能这般不要脸面呢。”停顿片刻,“依我看,二娘装病婉谢便罢了,我怕你去了到时候被唾沫星子淹死。”
听她一说,周氏也陷入了纠结中,喃喃自语道:“是啊,不去的话又可惜了,可去了的话,势必让他们看了笑话。”
林秋曼倒不以为意,自嘲道:“我这笑话啊,可是靠自己挣来的,一般的女郎,还没这个本事呢。”
这话说得让人心酸,林清菊心情复杂道:“二娘变了,跟以前大不相同。”
“那阿姐以为,现在的二娘好,还是以前的二娘好?”
周氏道:“现在的好!能说会道,不像以前只会忍耐着,过得太苦,娘瞧着心疼!”
林秋曼冲她们笑笑不语。
翌日众人打道回府,之后没隔两天渭城秦家来人接林清菊回去。
一行人把她送出城,临别前周氏很是不舍,母女几人说了好一阵体己话林清菊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回府后周氏的心情有些抑郁,不过一想到春日宴,立马打起精神来,张罗着给林秋曼做指甲,查验新衣。
待到去华阳府那天,天不见亮周氏就来海棠院催促林秋曼起床,她睡眼惺忪道:“阿娘,这才什么时辰,天都还没亮呢。”
“别嘟嘟嚷嚷,赶紧起来梳洗沐浴。”
“我昨晚洗过。”
“再洗洗,女郎家一定得香喷喷的,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都得拾缀得体体面面才行。”
林秋曼哈欠连天的从被窝里被她捞了出来,周氏高声问道:“劳妈妈,热水都备好了吗?”
“回娘子,备好了。”
“莲心,伺候二娘沐浴,别忘了抹香膏。”
“好。”
泡完澡,莲心取来干帕子替她绞头发。
周氏上前东嗅嗅,西闻闻,一会儿看她的手,一会儿又看她的耳后,表情十分的严肃。
把头发绞干后,天色已经亮开。
去华阳府得乘坐半个时辰的马车,林秋曼不敢吃粥,怕半路不方便。
母女用完早饭周氏亲自动手替她上妆,画的是桃花妆。
林秋曼还以为她会往端庄的方向打扮,毕竟这才符合主流审美,结果画出来的妆容又娇又媚,比她之前见韩老夫人的妆容还要妩媚勾人。
林秋曼有些傻眼。
周氏抬起她的下巴,破罐子破摔道:“你天生一张狐媚子脸,再怎么端庄,比得过那些世家贵女?”
林秋曼被噎得无语。
周氏:“索性媚到底,说不准还能勾到哪家贪色的郎君呢。”
“阿娘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顾不了这许多,你一定得长点出息,不管使什么手段都得给娘弄个女婿回来,要不然下半生喝风吃土去吧。”
面对周氏的无情打击,林秋曼感到了深深的恶意。
画完妆容周氏又给她盘高椎髻,使用的头饰非常讲究。待一切准备就绪,周氏问道:“绿夏,衣裳都熏好了吗?”
绿夏端着托盘进来,一抹淡淡的甜香从衣物上传来,林秋曼嗅了嗅,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香啊?”
绿夏:“是橙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