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章服,气度从容,美得不要不要的;她一个花脸,丑得无地自容。
路上宾客见了晋王总要行礼,林秋曼立马拿纱扇遮脸,就算她的动作再快,还是让宾客和奴仆们忍俊不禁。
心里头不爽,她不由得啐道:“殿下这是在遛狗吗?”
李珣:“???”
林秋曼上前拦住他。
看到那张娇憨又滑稽的媒婆脸,李珣心情愉悦,伸食指轻轻把她戳开,“既然画了花脸登台,自然就是拿出来让人瞧的,现在知道后悔,晚了。”
林秋曼服了软,讨好道:“只要殿下准允,奴自然可以去把脸洗干净的。”
李珣闲闲地打量她,那张樱桃小嘴,那颗硕大的媒婆痣,还有那灵动的眼睛,倒真是俏皮得可爱。
他的眼底生了促狭,点评道:“这花脸画得甚好,我很是喜欢。”
林秋曼听后捶胸顿足。
后面的老陈和莲心偷笑不止。
李珣不理会她的懊恼,自顾走了。
国公府他倒来过几回,明明知道花容阁在哪里,却偏要兜圈子转。
林秋曼像狗子一样跟在他身侧,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被迫营业的表情。
那小模样惹人开怀。
李珣背着手施施然前行,心里头愈发高兴,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愉悦过了。
莫约转了一刻钟的功夫,林秋曼开始磨皮擦痒。
李珣顿身瞧她,诱哄道:“前面就是花容阁,我们在那里歇歇,让莲心去给你拿些瓜果和冰镇饮子来。”
这还差不多!
林秋曼又来了精神,屁颠屁颠地跟到他身侧。
李珣瞥了她一眼,冷不防问道:“上午见你跟裴六郎聊得热络,可是有缘故?”
林秋曼愣了愣,困惑问:“什么时候的事?”
李珣“哼”了一声,面上有些不快。
林秋曼后知后觉,摸不清楚他为何不高兴。
转念一想,他身在朝堂,看人的眼光应该不错,遂试探问道:“殿下觉得裴六郎如何?”
“什么如何?”
“人品。”
李珣沉默了阵儿,不动声色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奴有个朋友相中了他。”
一听这话,李珣的心里头更不爽了,联想当时她笑得春光灿烂的样子,揣测问:“相中他什么了?”
林秋曼认真地想了想,夸赞道:“他人长得俊,有涵养,又博学多才,很有一番风骨。”停顿片刻,“年纪轻轻就声名鹊起,往后前途一片光明,堪称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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