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认真地想了想,“定让你毕生难忘。”
林秋曼:“……”
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其他,总觉得他的眼神带着暗搓搓的侵略性,极其致命危险。
许是不想被她窥探到心思,李珣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了。”
林秋曼起身恭送。
一行人送他离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穿过抄手游廊,李珣阴晴不定道:“今天你的话似乎多了些。”
老陈知道他生气了,忙道:“老奴失言,请殿下降罪。”
李珣顿身,仰头望着暗下来的天色,不再遮掩,“今天我同你交个底儿,你日后也不用胡乱揣测,林二娘这人,我是要了的。”
老陈虽然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觉得诧异。
主仆二人前往卧室,老陈的心里头到底忐忑,他试探问:“郎君是怎么个要法?”
这话问得有点意思,李珣挑眉道:“我看中一个女郎,还需要很多法子吗?”
老陈严肃道:“自然是要的,抢,哄,骗,明媒正娶,法子可多着呢。”
李珣失笑,自负道:“既是我李珣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失手的道理。”
老陈还是有些担忧,“郎君生得俊,又金尊玉贵,若是一般的世家小娘子,自然巴不得能得郎君青眼。但这个林二娘却不一样,她无视礼教名节,且性情刚烈,稍不留神就易折断。”
屋里的灯已经点上,仆人前来伺候,李珣做了个打发的动作,自顾坐到床沿,说道:“纵使林二娘再难驯服,我自有法子治她。”
老陈却不赞同,“郎君可莫要忘了,她曾投过一次湖。”
李珣皱眉。
老陈继续道:“老奴心中其实还有疑问,若郎君真打算把人弄进府来,是做妾呢还是做主?”又道,“若说做主,她是配不上郎君的,做妾的话,往后正主儿来了,定然是容不下她的。”
李珣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道:“那得看她本事如何。”
老陈欲言又止。
李珣不耐道:“有什么话只管说,不用遮遮掩掩。”
老陈犹豫了阵儿,才道:“说句不中听的,老奴觉得郎君当下还是把主位定下为好,既安宫里头的心,也安百官的心。定了主位,再纳林二娘作妾,一举两得。倘若没定主位,直接把林二娘纳进府,流言蜚语总是少不了的。”
李珣不答反问:“以我如今的尴尬局势,你觉得与哪家结亲更合适?”
老陈一时被问住了。
李珣:“太皇太后时常敲打,惧怕我与朝中重臣缔结姻缘,百官对晋王府妃位虎视眈眈,皆想利用姻亲捆我,个个目的不纯,我何故给自己找不痛快?”
“那郎君的意思?”
“林二娘是个刺头,若说她没有前尘,纳进门作妾倒也无妨,毕竟家世摆在那里。问题是她声名狼藉,且还二嫁,无论是妃还是妾,她都是不够格的。但这人却又很有意思,我对她的态度取决于她的本事,她若有手段能讨我欢心,即便是主位也能给,你明白吗?”
“如此说来,晋王府的主位只选郎君自己喜爱的了?”
“我一路走来的过往你是看着的,你说有哪一件事是我李珣真心喜欢做的?”
“……”
“倘若我在政事堂乏了,回来还得看着一个因为其他外界因素而进府的女郎,那才叫糟心。”
听了这番话,老陈感叹道:“倒是老奴没考虑周到,只盼着郎君早日成家,却忽略了郎君内心真正想要的,实在失职。”
李珣淡淡道:“错不在你,自小到大的面具戴久了,也撕不下来了,连我自己都信以为真。”又道,“晋王府的主位是我最后的底线,容不下不干净的沙子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