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时分两人总算走到了平原地带,在看到一所农家院炊烟袅袅时,林秋曼两眼放光道:“总算能吃口热的了!”
那农家院的主人是猎户,只有老两口住在这里,子孙则在怀贺县营生。
当地方言跟京腔相差不远,林秋曼厚着脸皮借宿。
那老妇人倒是个好说话的,见他们灰头土脸,衣裳也破烂,生了几分怜悯,便将其请进院子。
林秋曼仔细打量周边道:“老人家一个人在家吗,您家的郎君呢?”
老妇人道:“我儿他们在县里做小买卖,平日里都不怎么回来的,只剩下我们老两口守在这里。”顿了顿,“你们是哪里人,要去往何处,怎么弄得这般狼狈?”
林秋曼:“嗐,我与大哥原本是要到冀县走亲戚的,谁知运气不好,遇到了山匪,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好不容易才捡了条命逃走了,后来迷了路,稀里糊涂到了这里。”
老妇人同情道:“如此说来,倒是惊心动魄一场。”
“可不是吗,路上吃了不少苦头。”
没隔多时,老翁回来了,老妇人把二人的情况粗粗讲了下,他倒没说什么。
晚上吃的是馎饦,林秋曼狼吞虎咽,一个劲说好吃。
那老妇人被哄得高兴,看向老翁道:“你说大郎他们有多久没回来过了,那些孩子也真是的。”
老翁道:“中秋那天不是回来过吗,也不过个把月,你又忘了。”
林秋曼好奇问:“老人家为何不去与子女们住一起呀?”
老妇人摆手道:“还是自个儿单住来得自在,想怎么着都行。”又道,“跟儿媳妇一堆不好,总是要闹些矛盾的。”
林秋曼咧嘴笑了起来。
老翁吃饱后坐到一旁抽旱烟。
两口子性情敦厚,是实在人,老翁不善言谈,老妇人却能说会道。
林秋曼帮忙收拾碗筷,她性格活泼,很讨老妇人喜欢。
李珣到院子里的井中打了几桶水来,林秋曼生火烧水,老妇人翻找两样不要的衣裳给他们换。
两人把自己收拾干净后穿着旧旧的袄子出来,林秋曼的倒是合身,李珣的短了好长一截。
看到他的样子,林秋曼失笑不已,李珣也抿嘴笑了。
老妇人道:“这郎君生得俊,笑起来真好看。”
林秋曼:“可不是吗,我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好多人上门来提亲呢。”
李珣:“……”
二人在这里借了一宿,第二天离去时林秋曼没什么东西做谢礼,便把头上的玉簪留下了。
老妇人推却不要,林秋曼笑道:“也值不了几个钱,老人家留着吧,下回你儿媳妇回来了可以哄哄她。”
老妇人仔细看了看,“这可是贵重东西,不能要。”
李珣:“老人家有牛车,不若送我们去趟县里,玉簪当酬劳,可使得?”
两口子商量了阵儿,老翁应承了。
坐牛车走了一个时辰他们才进了怀贺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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