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透彻了,只能说我俩有缘无分。母亲只有一个,妻子却可以换数人,耽搁了他五年,没有恨,只有无奈歉意,只求他放奴归去,勿要两相折磨了。”
林秋曼轻声道:“你的这桩姻缘我还真不想拆,毕竟夫妻之间是没有矛盾的。”又问,“你们有摆开来谈过吗?”
“有的,不过他听不进,只说不纳妾,也不和离,就这样过着。”
“你的难处可有讲给他听?”
“讲过,他劝奴莫要放在心上。可是与婆母同住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奴眼不瞎耳不聋,哪能不上心呢。”
“这样看来,你这日子还真是难熬。”
徐三娘无奈道:“正因如此,故奴上门求二娘支个法子,解了奴的难处。”
林秋曼出主意道:“不如这样,咱们先把你家郎君约来见一见,当面谈一谈,先听听他的想法再做决断,如何?”
徐三娘沉思了阵儿,“也好。”又道,“他平日里喜欢去居山斋,我们就在那里会面如何?”
居山斋很得文人雅士们喜欢,多数有点小才华的文人都爱聚在那里吟诗作赋什么的,倒不是不入流的场所。
林秋曼点头道:“也行。”
双方说定后,徐三娘才告辞走了。
她前脚一走,后脚周氏就道:“二娘尽胡来,只要男方不放手,徐娘子就别想离开,对于女郎家来说,夫家就是天。”
林秋曼驳斥道:“阿娘此话差矣,上回我还撮合过一个倒插门。”
当即把过程仔细说了,听得周氏半信半疑,“你可别糊弄我。”
林秋曼得意道:“不信你问莲心。”
莲心笑道:“确有这回事,小娘子可厉害着呢,他们都夸她好。”
周氏嗔怪道:“不想你竟有这般本事,我就担心你又惹了事,像上回那样坐了牢,到时候可没人会捞你出来。”
林秋曼理直气壮,“我又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总不能毫无道理抓我吧。”
三日后,主仆俩前往居山斋。
徐三娘的夫君姓黎,排行老大。
黎大郎家底颇丰,又是秀才身份,平日里喜欢在居山斋结交各路朋友吟诗作赋消遣。
这还是林秋曼第一回来这里。
一走入进去,两侧的墙壁上到处都题着诗文。
里头种了大片翠竹,小石头铺的路蜿蜒向内延伸,出入的皆是文人雅士。
林秋曼好奇张望,徐三娘的丫鬟前来领她们去雅间,并道:“请二位暂且稍等,我家娘子不一会儿就过来。”
林秋曼点头。
莫约茶盏功夫后,徐三娘哄着黎大郎前来雅间。
见到室内坐着一个陌生女郎,黎大郎颇觉困惑。
林秋曼起身行福身礼,徐三娘有些紧张道:“这是林二娘,奴近日交往的闺阁朋友。”
黎大郎虽半信半疑,却也没有多问。
林秋曼不动声色打量他,五官生得端正,不算太出挑,却有几分文人的风流气质,与徐三娘倒也般配。
三人坐下后,黎大郎开口问道:“你神神秘秘的,究竟想干什么?”
徐三娘踌躇着不知道如何开口,林秋曼解围道:“不瞒大郎,三娘心中有惑,想请大郎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