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听到嘶嘶声响,不敢再继续往里探寻,退了出去。
也在这时,有人大声问道:“老六,你那边怎么样?”
被称作老六的官兵回道:“没有。”
脚步声渐渐走远,石缝里的林秋曼总算松了口气。
那些官兵没在乱石堆里发现踪迹,陆续撤离搜寻下一个地方。然而那条蛇还盘踞在石缝里,没打算挪动。
林秋曼差点哭了,她不安地扭动身子,李珣似乎很难受,轻声提醒道:“别动。”
二人仍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盯着那条蛇,它像个龟缩的老人,懒洋洋的盘踞在旁边吐着红信试探周边。
李珣没兴趣去招惹它。
通常情况下,这些野物只有受到威胁时才会主动攻击对方,它目前并没有攻击的态度,他便由着它。
在双方僵持期间,林秋曼的视线又落到李珣的喉结上,那线条真的很性感啊。
她强忍着想去摸一摸的冲动,分散注意力去看那条蛇,大爷总算挪动了,温吞吞地往旁边的石头里钻。
直到它彻底消失后,李珣才困难的从石缝里脱身出去,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
林秋曼跟他差不多,腰酸胳膊疼,浑身都不对劲。
二人没耽搁多久继续徒步前行,路上林秋曼饿了,嚼了块肉干,之后一路上都没碰到他人。
骊山地广,猎场面积只占三分之一。
越往西行,丛林就愈加茂密,虽然增加了搜索难度,却多了遇到野兽的危险。
当天晚上二人在荒野露宿,李珣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砍了不少带刺的荆棘做围护,林秋曼则去捡拾干柴用来生火。
落叶经过白天太阳的烘烤已经非常干燥,她捞了不少用来夜里保暖。
夜幕降临时大雾弥漫,李珣用火折子生起火堆。
林秋曼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并把下巴搁到膝盖上,望着逐渐燃起来的火堆,自言自语道:“我好想回家。”
李珣扫了她一眼,许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倒有家可回,我却没家。”
“晋王府就是你的家。”
李珣笑笑不语。
林秋曼单手托腮,忽然说道:“我从韩家被休回来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思过书贴出去后,当时大哥恨透了我,我也恨他,恨他只顾林家颜面,却从未想过我的死活。”
李珣怔住,没料到她会提及过往。
林秋曼继续道:“可笑的是韩家上门求和时,大哥与阿娘竟然还想撮合我跟韩三郎,仿佛我曾经在韩家受的那些屈辱就不存在似的,那时候我真的恨透了那个家。”
李珣沉默了阵儿,“你那事闹得有点大,宋致远同我打赌,我还输了一匹枣红马。”
林秋曼:“???”
李珣抿嘴笑道:“我若早些知道你这泼皮的性子,那枣红马就不会失手了。”
林秋曼来了兴致,好奇问:“你跟宋御史赌的是什么?”
李珣没有说话,林秋曼拿树枝戳了戳他,“殿下赌的是什么呀?”
“不告诉你。”
林秋曼“啧啧”两声,洗涮道:“平日里看殿下一本正经,不曾想也跟市井一样八卦得很。”
李珣反驳道:“你既然敢贴思过书,自然就是拿来让人评头论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