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沈知屿是他唯一的弟弟。
裴清宴能理解,却也不会轻易放弃,总归自己是不会放手。
“吃你的饭!等会城东铺子的账还要你去对!”
沈知屿上次筹了钱,有些铺子资金空太多,他得想办法对好了填上去,书房里好堆着账本,看来今天是不能早睡了。
裴清宴不再说什么惹人更加厌恶自己,只不断给沈知夹菜,沈知屿不爱吃的便少夹,爱吃的便多夹,宠溺的跟什么似的。
沈津风看不过眼,想着不过是想骗家里的傻子,那能叫他得逞了去,于是夹了一筷子沈知屿不爱吃的,在沈知屿的目光下威胁说:“惯的你,还挑食?吃。”
沈知屿瞬间委屈,深觉自己也没干什么事,除了刚开始自己更没说什么话,怎么就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了。
身边的裴清宴倒是会宠爱人,伸筷子要替他夹走了一半沈知屿的不吃却被沈知屿挪开了碗。
笑话,真要在哥哥面前让他夹走了,怕是自己得被教训了。
“我吃我吃。”沈知屿几口将那菜塞在口中,没怎么嚼,三两下吞了肚子里去。
一顿饭吃的艰难,沈知屿这才觉得自己留裴清宴在家吃饭是个错误的决定,好在痛苦终于结束,裴清宴也要走了。
沈知屿原本要走,却被沈津风赶去看账本,自己去送裴清宴走。
“好吧。”沈知屿还敢不答应,怕是嫌自己皮厚,于是连忙跑了,也不管等下自己哥哥会不会为难裴清宴。
不过那又怎样,裴清宴脸皮厚,哥哥为难他几句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等人走了后,沈津风送他到门口,裴府的马车已经在外等着了。
裴清宴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站在马车下等着。
“世子殿下,前几日有人帮我,我知道那是你的人。”沈津风在面对旁人时,尤其是裴清宴时,满身的刺便竖了起来。
“是。”他自然要承认,这样一个邀功的机会裴清宴怎么说也不能放弃,沈津风总归会是个阻碍,若是让他欠了自己许多人情,之后与沈知屿的事情也不会那么艰难,相信沈津风这么聪明的人也看得出来。
“在此多谢世子殿下,但这只算我欠殿下的,家弟心思单纯,这些本就与他无关,殿下日后若要讨要回去,还请殿下别讨要错了对象。”
这还明晃晃的要他离沈知屿远些了,裴清宴忽然就没说话了,他站在马车前,沈府门前的灯火不够亮,他的半个身子掩藏在马车的阴影下,让人瞧不清他的神情。
不过沈津风想也不会是什么好看的神情,裴清宴这样心机深沉的疯子,哪里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放弃,但这也是自己的警告。
裴清宴最近在做的事情他也了解一二,自己并不想搅和进去,但若牵扯到沈知屿,他也会考虑是否要出手。
“你是担心我的事会牵扯到他?”裴清宴问。
“殿下到底要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也能猜到这事足够让整个朝廷动荡,殿下考虑了许多,可我只担心,殿下考虑的这些里是否有知屿。”
他接着说完:“且就算殿下也曾为知屿考虑,但谁能保证不会出意外?”
他的话十分犀利,但却处处为沈知屿考虑。
裴清宴想,若是一切都结束了,怕是这个人也不会同意他将沈知屿接走。
不过那又如何呢?他只再有沈知屿愿不愿意。
“知屿已在局中,此时将他剔除,只会更危险,倒不若来我身边,反而让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在沈知屿拿着那令牌找到晋安昭安排粮草时,他便彻底入了局,那令牌原本只是给他应急,却没想到成了他入局的契机。
但要想加快一切尘埃落定,也的确差他这临门一脚。
风起
沈津风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赞同这句话,可到底也是因为这个人,若不然他是如何能请得动晋家帮忙?
这人的确心思沉的可怕,自家傻弟弟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两人谁也没能说服谁,谁也不肯让步,于是只能不欢而散。
京城里的人又闹腾了几天,皇帝迟迟压着裴清宴的爵位不放,京城里那些敬重汝南王的百姓开始不满,一时间竟然出现了流言。
“丽江水灾,怕是就是老天也看不过眼才降罚下来喽。”
“陛下为何迟迟不肯让世子继承他爹的爵位?”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一白衣少年忽然在一旁说道。
“怎么,小兄弟,你知道些什么?”
那少年吃完碗里的红烧肉,在众人的期待的目光下擦了擦嘴才说道:“你知道汝南王是怎么死的吗?”
“这谁不知道啊,前朝太子余孽作乱,埋伏汝南王一家的呗,跟这有什么关系,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众人开始不耐烦,怀疑是不是被这少年骗了,毕竟这少年瞧起来年纪如此小,哪里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
“唉,这关系可大了去了!你看
你们都不知道汝南王是怎么死的,哪里知道咱们陛下为什么不放权给世子殿下呀。”少年人被怀疑,他也不急,反而表情浮夸,吸引了一大批人。
“那是怎么死的,你倒是说呀!”有人是急性子,一直催促着少年。
于是少年才慢慢道来:“咱们汝南王可并不是被什么前朝太子余孽杀的,前朝太子余孽早就被咱们的汝南王清理干净喽!哪还留的他们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