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息怒,侯爷他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千万保重身子,别和侯爷一般见识。”
两个儿媳妇,加上婆子们,七手八脚拦着老太太。一边拦一边劝。
顾长治躲在边上,还挺委屈的。
他自个埋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问旁边的下人,“本侯身上真的味道大?”
下人重重点头,一进门就闻到了呛人的脂粉味。
因为姑太太过世,今儿大家都穿得素净,姑娘们都没施粉黛。也因此,衬得顾长治身上的味道特别重,遮都没法遮。
“你这个逆子!”白静喝骂道,“你大妹妹去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在青楼厮混。混账。许氏,从今儿起,除了每个月一百两的月例银子外,叮嘱账房不许多给他一文钱。”
以顾长治的开销,一个月没有几百两银子,根本不够用。他是侯府的男主人,没钱了就从账上走账。
他一个人,一年的开销都有大几千两。
这事,老太太过去从不过问。
今儿气狠了,借题挥,干脆停了他的账目,免得他在外面鬼混。
一大把年纪,还跟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似的,整日里瞎混,也不干正事。
不求他多上进,只求他给孩子们做个榜样。
就这,恨不得死在女人肚皮上,怎么做榜样?
乱弹琴。
许氏怯生生的。
她倒是想停了顾长治的开销,可她没这胆子,也没这权柄。
“老太太,您息怒。如今是赶事,还是晚些时候再说吧。”
“什么晚些时候,就这么定了。”老太太气势十足,不容反驳。
许氏不敢应声。
她要是应了,一会下去,顾长治就得找她闹。最后两头受气的人还是她。
孙夫人倒是想出头,可她没资格。
严格来说,侯府只有一位男主人,那就是侯爷顾长治。公中的账目,自然是先紧着侯爷。
纵然家中的产业,名义上都是二老爷在打理。但在使唤银子这上面,还是侯爷顾长治的权限更大。
二老爷使唤大宗银子,还得报备一声。顾长治根本不需要,他想花银子就花,只需用自己的私章盖个印就行了。
“母亲,大妹妹去了,儿子心里头难受。一回来,连房都没回,就赶了过来。昨儿晚上,儿子的确出门应酬去了。可是,那会儿子不知道大妹妹已经……我要是知晓此事,说什么我也要守在府里,哪都不去。”
顾长治委屈巴巴的。
老太太冷哼一声,收起拐杖,甩开身边的人,重新坐回位置上。
众人也都跟着齐齐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冲他吼道:“老身就见不得你这副浪荡的样子,几十岁的人,一点都不稳重。接下来一个月,你哪都别去了,就在府中安心做你的学问,将族学管理起来,别让族中的儿郎们整日里瞎混。一个个跟你似的,将来怎么会有出息。”
“儿子是举人。”顾长治小声反驳。
他堂堂举人,凭本事做了官,凭什么说他瞎混。
他可是顾家少有的读书人。
老太太莫不是眼瞎了吗?
白静当即翻了个白眼,“你考中举人,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你还拿举人功名出来说事,瞧你这出息。莫非你这辈子,就指望举人功名一直吃到老吗?”
“世人有了功名,都能吃到老。为何儿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