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人能想到这些,显然是费了心的。谭梓冉很是感动,说道:“谢谢,一定替我谢谢你们程总。”
她是娇养着的大小姐,谭家家世雄厚,上赶着巴结的人不少。能得她那么一句真心实意的道谢的人恐怕是屈指可数。
那人仍是一脸的谦卑,客客气气的说道:“任太太客气,任教授帮了程总许多,这是应该的。”
他并不多呆,说完就想谭梓冉告辞,很快便离开。
那人才刚走,徐原宁就回来了。谭梓冉将食盒打开来,让他们吃点儿宵夜。
知道几人未必能吃得下,食盒里是精致的小菜以及温着的粥。另搭配了甜和咸的精致的点心。不可谓不用心。连怀着孕没什么胃口的谭梓冉都吃了半碗粥两块点心。
明天就手术,是得打起精神来的。吃过东西周合便让谭梓冉去休息,她和徐原宁在走廊上走了下来。
已是十二点多了,她并没有一点儿睡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那么坐着。
徐原宁让她靠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轻手轻脚的进去拿了一床薄毯出来,让徐原宁先眯一会儿。
徐原宁也没有睡,就那么静静的陪着她坐着。
这一夜的时间很长,但又很短。仿佛不过一转眼就天亮了。任誉榕的手术时间定在十点,八点多就有医生过来,进行例常的询问。
要进手术室时谭梓冉的眼睛红红的,却强撑着说让他放心的进去,一定会平安出来的。她和宝宝都在等着他。
任誉榕的心态还算是好,怕谭梓冉肚子里的宝宝会受到她情绪的影响,替她擦去了眼泪,让她别哭,他一定会平安出来。
徐原宁也去和任誉榕说了话,唯独周合没有去。就在走廊上看着任誉榕进了手术室。
手术的难度并不是很大,但任誉榕的手术并不像戚姨的那般悄无声息的,医院里的院长和主任都亲自过来了。
应酬的事儿轮不到周合,她在角落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呆着。
徐原宁站在她身边,见她时不时的看着手术室的方向,低声的说道:“任叔叔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周合收回了视线来,点点头嗯了一声。
任誉榕是在三个小时后被推出来的,手术非常的成功。谭梓冉这下哪里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立即就给她家里打了电话。
她怀着孕是做不了什么事儿的,医生安排的事儿都是周合和徐原宁在跑。
周合昨晚就一晚没睡,徐原宁说他在这边守着,让她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过来她也没去。倒是让徐原宁回去,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大家在这儿呆着也是呆着。
徐原宁迟疑了一下,说是晚上再过来。周合微笑着应了好。
周合最终还是未等徐原宁过来,傍晚时谭梓冉的母亲的带着人匆匆的过来她便悄无声息的离开。
熬了一夜没睡,白天忙前忙后的周合是昏昏沉沉的。医院外边下着雨,冷风吹着让她的脑子稍稍的清醒了些。
她正打算往外边儿去,一侧头,就见程洝和昨天送食盒的男人从侧边儿的门走了进来。那人的手里抱着一束鲜花拎着精美的礼盒。
医院里人多,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周合。
周合本是要出去的,这会儿脚步停了下来。没有再往外边儿去,呆呆的在门口站了许久,这才往外边儿走。
因为谭家人过来了的缘故,周合并未再去过医院。其间谭梓冉给她打过电话燃她过去,她都以自己忙为由推拒了。
她虽是没过去,但因为徐原宁经常过去的缘故,任誉榕的情况是知道的。他恢复得很好,听说并不会影响下学期的授课。
任誉榕是在半个月后出院的,周合同样没去。戚姨有事儿,她陪着戚京然去医院产检。孩子已六个月,戚京然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手脚也开始浮肿,整个人比之前看起来胖了一大圈。
她虽是仍是不怎么说话,但一个人呆着时总会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看得出来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罗凯文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这段时间他都未出现过。周合是想问问的,但终究还是未开口。
以往的检查都是好好的,但这次检查后医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问了戚京然最近是否有什么不对劲后开了单子,说是宝宝胎心弱,让住院观察。
她这么一说周合就慌乱了起来,拿了单子去排队缴费。办好住院手续后又询问起了医生来。
医生并不肯多说什么,只让先住院观察。
比起周合的乱,戚京然是镇定许多的。并不见半点儿慌乱。只是手一直在肚子上护着。
戚京然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出院,出院前医生让尽量卧床休息,并且按时体检。如果感觉胎动变少或是太频繁及时到医院检查。
这下周合稍稍的松了口气。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暑假便过了一大半。周合再见到程洝是在一酒会上,徐原宁和邱师兄决定创业,是得有些人脉的。通过了徐教授的关系拿了请柬参加了酒会。
和以往和徐教授过来不同,这次是他们俩自己的事,都是得喝酒的。为避免喝醉了丢人,于是就叫上了周合。负责他们醉了将他们送回去。
徐原宁跟着徐教授已认识了不少商界名流,一进场遇见熟人便打起了招呼来。带上周合是会被灌酒的,他便让周合去角落里先吃点儿东西。
周合才坐下没多久,程洝便姗姗来迟。和上次不一样,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已在虞城站稳了脚,迅成了虞城商界炙手可热的人物。才刚进大厅,便有一直注意着的人上前和他寒暄了起来。
程洝好像不舒服,脸色并不太好,也没喝酒,拿了饮料代替,时不时的咳嗽着。寒暄了一圈,便和一位胖胖的四五十岁的男人朝着角落里走了过来。
周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将自己隐在角落里。
程洝和那人很快在隔壁的沙上坐了下来,正在周合的旁边。他显然也是看见了周合的,不过眼风扫了扫就收了回去,完全就跟不认识她似的。
他时不时的低声的咳嗽着,那人是带了秘书过来的,低声的吩咐了那么秘书一句,没多时秘书就端了一杯开水过来。
程洝声音低低沉沉的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