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顺来见女儿故意为难人,沉声道:“娇娇!”
许娇娇瞟了眼许顺来,又看向男人娇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你拿的这款糕点是我办的厂子生产的,我身为老板想了解自己生产的食品是否符合顾客的口味,这样难道不行吗?爸?”
不看僧面看佛面,在外人面前扫自己的脸,许顺来不禁气呼呼道:“行!你怎么说都行!”
说完,许顺来又看向老年女人,一脸歉意道:“他大姨,我家娇娇平时不是这样的,大概一早就来了,现在有点累,所以才会这样,你多多包涵啊。”
老年女人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要不是看在许顺来这女儿挣钱多,她才不会把介绍条件这么好的相亲对象,结果人家不领情不说,还一直不冷不热,现在变本加厉,开始挤兑人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再这样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许叔他王姨,我看今天就这样吧,俩孩子面也见了,话也说了,
我们在这里也打扰你家团聚,这就先回去了。”
老年女人边说边起身,见男人还傻坐着不动弹,用胳臂肘推了一下,等男人起身后,俩人就告辞离开了。
许顺来和王菊香一直送到了院子外,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这才转身回屋。
柱子妈从厨房里出去,就看见这一幕,不禁长叹了口气。
柱子妈以前动过心思想把许娇娇介绍给她大姐家大儿子,也就是她大外甥。
她大姐跟大姐夫身体不好,生养了三个儿女。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外甥十五岁就出来做学徒赚钱养家了。
为了照顾体弱多病的父母,抚养上学念书的弟妹,大外甥今年都三十了,还没谈过对象。
媒人都不知道托了多少个,但只要媒人稍微跟女方那边透露一点大姐家的情况,就没有哪个姑娘同意相看。
要让柱子妈说,她大外甥哪里不好了,五官端正,虽然不是特别英俊,但是耐看啊,男人嘛,模样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性子要好,没有什么坏习惯。
她大外甥忠厚老实,孝顺父母,疼爱弟妹,娶了妻子后,一定也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那些姑娘不选他,是她们没眼光没福气。
也不想想,大外甥把弟妹供出来,等他们有出息了,以后就只剩下养老负担了,但又不指望他一人养老,还有两个弟妹一起负担呢。
这么一算,跟别人家也没差别啊,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先苦后甜。
柱子妈心里一直存着这个心思,只是不好开口,打算等年底试探一下许顺来和王菊香。
许娇娇以前是许家的骄傲,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但这只金光闪闪的凤凰没飞多久还是落了地,还沾上了土。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所以她才起了这个念头,毕竟岁月不饶人,姑娘家年纪眼看着一年大过一年,许顺来王菊香心里怎么会不着急呢。
到时候她说些好话,再在王菊香那边敲敲边鼓,最起码有五六层会成的把握。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凤凰终究还是凤凰,就算落了地,沾了土,跟土鸡还是不一样,展开翅膀就飞向向天空,一般人望尘莫及,高攀不上。
许家那边,老俩口回到暖洋洋的屋里,只见许顺来一人走到桌边,铁青着脸,伸手在桌上狠狠拍了几下。
吃着橘子的许朝辉见爷爷横眉怒目,吓得丢下橘子瓣,直往王菊香怀里钻。
王菊香瞪了眼凶神恶煞的老伴,抱起受惊的大孙子,边安抚边往里屋走。
许伟民朝张燕兰使了个眼色,也跟着往里屋走。
有热闹不看不符合张燕兰的作风,她只当没看到许伟民的眼神,自顾自的坐在床边,竖起耳朵听着。
等许顺来不耐烦的眼风扫到她了,她才不情不愿挪动屁股,往里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