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水晶十分剔透,两只鱼儿尾部交缠栩栩如生,可以看出雕工很是精湛。
钟行握住云泽的手,两人手掌相贴,钟行掌心更加宽大,因为常常骑射,掌心和虎口处有硬硬的茧子,云泽骨架小一些,常年握的手指没有太多力气,掌心被冰凉的水晶扇坠硌得生疼。
扇坠隔在两人手掌之间,不知道钟行是在摩挲扇坠,还是在摩挲云泽的手心:“在契朝,这种形状的扇坠一般是女子赠给自己的情人做定情信物,一旦送了,就代表她非君不嫁。”
云泽:“是、是吗?”
原谅他孤陋寡闻并不知晓这些。
云泽赶紧把扇坠收回:“我改天选个合适的礼物送给郡王。”
但他的手快不过钟行,钟行将扇坠放在了袖中:“等你选到了合适的再来换。”
“不行。”云泽想抢回来,“郡王先还给我。”
钟行眸中含笑:“嫁我难道不好么?”
因为钟行个子高,又是常年练武的,云泽想从他手里抢东西无异于想上青天。
云泽把钟行按在了榻上,手伸进对方袖子里:“郡王不要取笑我了。”
并没有摸到什么扇坠,他只摸到了钟行坚硬的手腕。
“另一个袖子里。”钟行被他压着并不反抗,“我很喜欢它,小公子当真要收回?”
云泽想了想:“郡王既然喜欢便收下吧,礼物贵在送时的初心,郡王明白我的意思便好。”
钟行把云泽放在了身侧。
房间里过于温暖,云泽身上穿着夹棉的衣袍,很快就出了一身薄汗,他将外衣脱下放在旁边:“郡王这次离开京城可曾遇到什么有的人和事?”
钟行给云泽讲了一下路上见闻。
云泽只在契朝都城明都待过这几年,其他什么地方通通没有去过,只听钟行讲外地的风情地貌,他也听得很有。
只是傍晚时人昏昏欲睡,房间里又暖,云泽又是吃饱了出来的,钟行的声音低沉磁性,他听着听着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钟行把扇坠挂在了一把香木扇上。
云泽一直都浅眠,很容易被什么小动静惊醒,钟行让婢女在熏笼里加了一把安眠香。
许敬敲了敲门,他对钟行道:“殿下,瑞郡王来了。”
钟行沉声道:“让他在外面等着。”
他对秋歆道:“取来孤的斗篷。”
秋歆将钟行的银狐斗篷取来了,钟行将云泽裹在斗篷里,把他抱到了内院自己的住处。
天色一下子就暗了起来,王府里的灯笼一盏一盏亮起来,处处都是晕黄的灯光。
天上月亮淡成了一弯细线,不细看压根看不见,风中隐隐带着冷梅的香气,这个时候梅花开得正好。
房间里昏暗一片,钟行将云泽放在自己的床上:“不用掌灯,多加一些香料,你们在旁边伺候,他醒了便告知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