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茗奋力拦腰抱住。
陈盛却还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中:“哪件事影响了你的实际利益?所有能给你带来利益的事情我都做了,所有能帮的忙我都帮了,难道那些都不算吗?”
“利益利益,你脑子里就只剩个……”
话音未落,朱茗已经打断道:“好了,都不要再吵了!”
她一把把高领毛衣塞林禹成怀里:“你先把衣服穿好!”
又扭头看陈盛:“我觉得你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你们现在的状态都不正常!”
好家伙,就是说这种情况下她还希望这两个人正常。
陈盛看着朱茗,她一如既往的美丽纯净,但有什么非常本质的东西似乎变了。
曾几何时他觉得她的大脑空空如也,是个没有思想的乖乖女;后来他发现她其实是个很有内涵的人,她会听人说话,也能理解人的痛苦,还常常语出惊人,仿佛她是个哲学家。
而现在,陈盛有种深刻的怀疑,他怀疑最开始的自己才是对的。他愈发不知道朱茗在想些什么了,她难道是没有心的吗?她难道不知道人心是肉做的吗?
他咬咬牙,气势汹汹地出了门去,因为势头太盛,林禹成甚至不得不赶紧伸手护了朱茗一把。
直到确认陈盛已经离开,朱茗才赶忙扑进林禹成怀里安抚着:“对不起禹成,让你受委屈了……”
林禹成确实一肚子气来着,其中也包括对朱茗的气,但是被她这么一抱,他忽然就怎么都想不起刚才在气什么了:“不,是我没保护好你,吓到你了吧……”
那天下午朱茗没有再画下去,很快就和林禹成一起离开画室,被林禹成载着出去兜风转换心情了。
但这确实也不是调整心态就能解决的事,陈盛的状态让朱茗非常担心——林禹成这头还好,亲亲抱抱就哄好了,但陈盛那边她又使不上力,总怕会出什么事。
看得出她的焦心,林禹成只好叹了口气,保证道:“他的事你不用管,我来处理。只要他不再打扰你,不再掺和我们之间的事,我会负责照看他的安危……以朋友的名义。”
朱茗的满面愁容因此变为了惊喜欣慰:“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勉强你了?”
看她终于舒展眉头,林禹成就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不会的。只要能让你高兴,我做什么都行。”
他们看着对方就会动情,为了避免发生交通事故,林禹成只得一脚刹车将车停在江边。然后他们双双解开安全带,在汽车内缠绵地拥吻——或许这种癫而又癫的状态,就是陈盛所说的“热恋期”。
他们之间也会进入“倦怠期”吗?算了不管了,先把热恋期顶过去再说吧,他们都快被烧死在这火热的氛围中了。
林禹成这人向来信守承诺,他答应了朱茗会管陈盛的死活,那就是会管——前提是陈盛不再打扰朱茗,也不再掺和他们小情侣之间的事。
但是当他和朱茗约会结束,回到家里时,抬头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乌云密布的他爸。
以及坐在一旁,已经哭肿了眼睛的陈盛。
作画日期
林禹成刚说什么来着?会以朋友身份管他的死活?
还是善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每次在他想着陈盛再卑鄙也就是这种程度了的时候,陈盛总会给他展示卑鄙是没有下限的。
在往日的漫长岁月里,陈盛总是不请自来,有时他在外面上完补习班回到家,陈盛就已经坐在沙发上吃着妈妈做的小甜品。
然后妈妈会跟他说:“禹成啊,小盛又来找你玩了。”
爸爸会说:“你看你,三天不补成绩就下去一大截,你再看人家小盛,人说平时上课基本上都学会了。”
而他呢,虽然嫉妒他吃着妈妈做的美食,讨厌他又来他家显摆自己成绩好,但心里还是会难以抑制地泛起喜悦。
因为陈盛在这儿,就意味着他将要度过一段完全不无聊的时光,陈盛总能想到办法带他疯玩。
那时的他何曾想过,终有一天他看到陈盛坐在沙发上时,会直接喊出声来:“你来我家干嘛?!”
他爸比他怒意更大,但音量已经远远压不过他:“你还有脸在这儿叫!你自己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干什么了?他们分手了,我追求我喜欢的女孩我有什么错?”
“你有什么错?小盛都跟我说了,人家没分手时你就觊觎那姑娘!”林父一拐杖敲在地上,“我真傻,真的。你说你要去撬人家墙角我只当你是嘴上说说,可我万万没想到你是真能做得出来!”
林禹成听着这话还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跟他爸说他要去撬墙角了?
但他爸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他肯定是说过:“那我应该真是嘴上说说……但我真没撬墙角!我都是在他们分手后!”
陈盛在一旁如泣如诉:“那你把手机交出来,我们恢复一下聊天记录看看?你敢吗?”
林禹成一把把手机护住了:“我凭什么?你要恢复就恢复?你以为你谁啊?”
陈盛便又看向林父:“他总找我女朋友聊天,每次聊完还删得干干净净,我连他们聊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父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好孩子,你受苦了——你看看你这事儿闹得!小盛是你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了,你做出这种事来,还把人打成这样……你就不说给小盛带来多大的伤害,你以后在圈内怎么见人?你爹我以后还敢出门吗?”
“你不出门就不出门,你出不出门关我屁事!”林禹成发疯大喊,“你有脑子吗你?你不信自己亲儿子天天相信外人的鬼话,他骨子里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义的小人,你要真这么喜欢他你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你认他当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