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索性掀过这页:“那你让我穿林禹成衣服跟你约会的事又怎么算?”
朱茗惊呼:“我哪有让你穿他衣服,我只说让你穿黑色衣服!”
“那你那天对我那么热情,难道不是从我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吗?你根本没有约会时拍照发朋友圈的习惯,那天到底为什么突然让我穿黑衣服?”
“因为那个时候我误以为我是同时喜欢上两个人,然后、然后我室友她们希望我和你好好的,就说可以让你向着我喜欢的角度发展……”
“所以就要我模仿林禹成的穿衣习惯?”
“这怎么能叫模仿他的穿衣习惯……你怎么老把话说这么难听……”
“因为事实就是这么难听,你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听?”陈盛喊道,“还有你那群狐朋狗友,你把我的事情告诉她们,她们就拿来到处说……”
朱茗抓狂了:“那她们哪句说的是假的了?你敢做就不要怕人说啊,跟人谈恋爱上了床之后就分手,这是不是你干的?分手之后自己不处理把禹成手机号往外甩,是不是你干的?甩完手机号就玩失踪让人家女孩子为了你跳河,是不是你干的?我再怎么样我至少比你这好多了吧?我至少是没有睡你啊!”
陈盛怔怔地看着她,因为浑身湿透失温的缘故,他脸色苍白——除了被打得青紫的部分。
他从未将朱茗做的事和以前的自己联系起来,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这有多痛。
他还试图挣扎:“可我、可我至少没有同时谈两个,我至少没有和任何一任的闺蜜搅和到一起去……”
他叫道:“我罪不至此!我罪不至此!你们、你们这样子,不仅我的爱人没了,我最好的朋友也没了……”
“不会啊,我都说了我们分手后也可以做朋友的,禹成他今天下午还跟我保证,他会以朋友身份照顾你情绪,只要你愿意,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好好的啊……”
陈盛一下子笑出声来:“朱茗你认真的吗?我看起来像个大冤种吗?”
然后他就会发现,朱茗确实是认真的:“怎么了,我又不是说假的。你是什么人我们心里早就清楚,不还是一直好好对你吗?只要你愿意,我们三个还是做朋友,这是没问题的呀!”
“朱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呀!”
“不,你不是这么想的,你是什么都没有想。”
朱茗给他绕晕了:“我什么都没有想?”
“是的,我今天想和你谈谈,就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还没有好好地,正式地聊过。我好像还不了解你,你也还不了解我,我们这场恋爱谈到最后,好像真的就是什么也没有。”
陈盛的目光已经有点空了:“我努力过的,我也很想走进你的脑子里,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也忘了这些话是他从哪听来的,只像是刻在骨子里的烙印一样,无意识地就说了出来:“现在我才知道,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陈盛说着两眼一闭,泪水混着雨水,沿着他青紫的脸颊滑下。
正是机会!
警察立刻冲上前去,但也就是那一瞬间,陈盛放开了手,白皙的指尖和警察的指尖遥遥擦过。
与此同时,朱茗手机上的实时位置和林禹成刚好重合。
在陈盛的下落过程中,他看到的是小船上的挚友,以及他背后的一艘艘水警救援船。
浓浓喜庆
这就跟那个放生鱼类一样,这头刚丢下去,那头就被捞起来了。
水都没喝几口。
只是淋了老半天雨,肯定是要大病一场。
朱茗看着陈盛落水狗一样被拉上小船,心里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按理说既然跳过一次,他应该就有重新开始的勇气了。
这么想着,朱茗拿起手机想取消位置共享,恰好林禹成的电话打过来:“喂,茗茗。他没什么事儿,已经在船上了。对对,就是有点发烧,后面我来处理就好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嗯嗯,放心,交给我吧,你不要操心他的事了哦。”
朱茗连声应下,看到林禹成在小船上跟她挥手,她也挥了挥手遥相应和。
那边警察也在跟下面的水警对讲:“行,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我们这边收队了。”
一回头看向朱茗:“你也坐我们车回吧?我们顺路把你捎回去。”
朱茗惊异于事情解决得如此顺利,很有成就感地应下:“好!”
另一边的林禹成看着桥上的警笛渐行渐远,又眼神往下一瞄,看向披着白色浴巾的陈盛。
他也坐下了:“警力是给你这么用的啊?”
陈盛已经浑身烫起来,外界温度对他来说极低,让他冷得发抖:“我是真心想死的。”
“看出来了,漂亮的一跃。”
“你是不是有病啊。”
林禹成又抬头看向大桥上,刚陈盛跳下来的那块儿:“你还记得你初恋女友吗?她当时也是想从那里跳。当时也是像今天这样,我吸引她注意力,下面水警都部署好了,最后她选择了不跳。”
林禹成说:“她比你坚强。”
陈盛没说话,林禹成合理怀疑,他已经连初恋的名字叫什么都忘了。
“真是善恶终有报啊。”林禹成感慨,“看到你也有今天,我这心里头就踏实了。”
崩溃归崩溃,这一刻陈盛还是对世界产生了怀疑:“我承认我是畜生,但你就没错了吗?难道因为我不是个东西,你挖我墙角你就具有正义性了吗?”
“别扯远的,现在是交代你的问题。”林禹成绕开这个话题,同时打开摄影摄像对准陈盛,“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