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顾行秋拧眉不说话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
只是当时小覃子以为我终于色心大发忍不住对摄政王下手了,担心我力气太过悬殊吃亏,便“贴心”加了点儿蒙汗药进去,弄得顾行秋那时身热情动,却体虚无力动弹不得。
最后含泪被我压了。
弄月宿泾溪
边关的天空被硝烟笼罩,不见晨光。
隐隐有战鼓声、金铁交响声和将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处,一曲悲歌。
天色大明,阳光却无法穿透那层厚重的烟云。
晏修没有回来。
突厥东部落的军队汹涌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着大胤的防线。号角声刺破了夜空,直到天光破晓。
所幸但晏修早有准备,布下的伏兵和机关给了突厥当头一喝,可突厥大军来势汹汹,战事愈演愈烈,而汴京遇袭,我也不能再久留边关。
“走吧。”
我回头,见顾行秋牵来影月,勉强一笑,掩下心中不安。
“探子来报,晏将军一路奋勇杀敌,直捣敌营,陛下放心。”
顾行秋上前拉过我的手捂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宽慰。
我感受到覆在手上的温度,略微僵了僵,点了点头,总觉得有些东西来的太快太急,总让人如梦似幻。
从前顾行秋对我嗤之以鼻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成天便是家与国,倒是习惯了。
可如今这人竟从了,我又觉得不真切起来。
兴许也不能叫“从”。
毕竟如果以前我敢擅自握顾行秋的手,势必被这人掀翻好好奚落一番才能罢休。
“陛下手好凉。”顾行秋轻声道。
我轻轻抽回手,却又在下一瞬被他更紧地桎梏住。
这人又开口:“汴京若是早日安宁,晏修在边关便能更安心一分。”
“好了,我知道了。”我轻叹一声,终于软化了语气,“有你在,我自然可以放心。”
顾行秋这才笑了,带着点儿难以言说的温柔,“臣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顾行秋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柔和,“陛下,我一直在。”
“走吧。”
我转身看向身后的影月,它静静站在那里,温驯地低下了头。
我翻身上马,挥鞭疾驰,率领精兵冲出了营地,顾行秋紧随其后,前往汴京。
马蹄踏碎寂静,尘土飞扬,顾行秋很快驾马和我并驾齐驱。
晨色下,我余光瞥见他策马的身姿,依稀又想起来这人当年一骑绝尘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