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叔在这儿呢!”
沈之初闻声转过头,在看到沈远征的那一刹那灿烂一笑,他迈着大步走过去,挺拔的身姿透着一股的利落劲儿。
“叔,好久不见。”
沈远征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大侄子,重重地拍上他的肩膀,眼眶有些红,“确实挺多年没见了,你爹这两年还好吧?”
提到家里那位,沈之初的笑容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他身体不错,挺好的。”
看出他不想多说,沈远征赶忙拿过他手里的行李放到牛车上,然后给他和陈槐互相介绍了一下。
陈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觉得人家皇城根儿来的和他们屯子里的就是不一样。
就拿沈天柏为例,同样姓沈,那气质和长相真的没办法和沈之初相提并论。
尤其他这双自带风流的桃花眼,指不定会迷倒屯子里的多少小姑娘呢?
这时,又有两男一女来到陈槐的身前,他们也是将要落户于冬山屯的下乡知青。
一番介绍后,几个人上了去往冬山屯的牛车。
可能是第一次下乡的缘故,除了沈之初以外,其他人都挺兴奋,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特有的朝气。
这副精神面貌成功取悦了陈槐,反观沈之初,从上车就开始假寐,一点都没有刚见面时的精神气,这让陈槐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大打折扣,同时给他打上了公子哥的标签。
而此刻,沈之初的内心是烦躁的。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了。
可是每一次他都没再梦见过赵陶陶。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疯……
坑洼不平的土道两旁是金灿灿的田地,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之后,原本精神亢奋的知青们如打蔫的茄子一般皆是一脸土色。
尤其是坐在他们中间的女知青林音,刚进屯子就开始呕吐,凌乱的头再配上一张惨白的小脸儿,看着就可怜。
男知青们见状,纷纷递上水壶和糖果嘘寒问暖,只有沈之初紧蹙剑眉盯着几人,浑身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沈远征见他醒了,忍不住关心问道:“你爹写信说,你得了个嗜睡的毛病,到底是咋回事啊?”
两个小时的车程睡了一路,屯里的猪都没他能睡,这实在令人担心……
沈之初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脸,待他放下手的那一刻,脸上已重挂上笑容,“我没事,是我爸他太夸张了。”
为了让对方宽心,他又继续安慰道:“其实多睡点觉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一路过来没晕车。”
他的声音温和,低沉好听。
可这一句话却得罪了另外三人,林音抬头朝他看过来,眼底含着怒意和委屈,“沈同志,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在嘲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