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记得的就只有林乔景敲了门,她一开门就往他怀里钻。
林乔景当时看到宁洛打来电话的时候,刚洗过澡,都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小心翼翼点开接听,就听见那边断断续续的胡话,他知道她肯定是喝酒了。
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以前的宁洛喝完酒有时候还能打字就会说一些平时绝对说不出口的肉麻话,但是还是哭的时候居多。宁洛是一个很爱哭的小姑娘。
“我好想你啊……为什么没人来爱我……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嘿嘿,我要见你~但是,但是……你来找我好不好……”
醉成这样了,倒是坦率得很可爱。
“你还喜欢我吗?”林乔景捧着手机轻轻地问,然后把手机音量调大。
“我呀……我,最喜欢你……呜呜呜一辈子都喜欢……”
林乔景不知道宁洛到底会不会记得自己说的这些话,但是他听到宁洛在电话那端说“要抱抱,要人陪”的时候,他的大脑和身体也很想发疯。
宁洛倒是还能说得清家里地址,林乔景敲开门的时候只看见宁洛穿着轻薄的睡裙,他甚至觉得对方都没有看他的脸,就钻进他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重重挂在他身上,带着酒气的鼻息蹭在他的皮肤上。
很久没有跟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了,林乔景整个人被刺激到没有时间反应,把宁洛压在门上,毫无保留地深深吻了下去。林乔景也从来没有一次对她如此粗暴。
唇齿间被占据了所有空间,吸吮和被他的手揉捏触碰也远远不够,还要更多,她想要被完全地占有。
被他托着腿向床上移动着,明明是他在进行。两个人都像是用本能在靠近。那样急切的互相取暖,技巧什么的全都抛在脑后,不用一秒思考,每一刻都是极致。
宁洛只记得又寂寞又快乐的感觉,断片又没有完全断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需要他用更加剧烈的渴望来证明她是被爱着的,她一直以来都是破碎的,从小时候得不到关注再到偏执地爱他,最后到她一个人离开假装自己是完整的。
直到她的身体又一次被他填满,她流下泪来。也只有林乔景能填补她的空缺,这么多年,怎么也改不掉。
一万次肌肤之间的摩擦,一万次没有距离的接触,一万次温度的交换,也只能让心上的空缺小那么一点点。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给他打电话,控制不住说想他,也控制不住触摸他,亲吻他,主动迎合他,控制不住因为寂寞大哭,也控制不住在巅峰的感受中叫出声。
她的灵魂都随着他的每一次动作狠狠地震颤,她的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倾巢而出,她能感受到那个被她关了很久的另一个自己被释放了。
对方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儿去,他对她的复杂情感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更狠更深,但是她没有任何精力去分神,窒息和缺氧像潮水一般吞没了她,脑海中白茫茫的一片。
夜深得好安静,房间里喧闹又潮湿。房间里回荡着水声,粘腻的汗水粘连着满是皱?????褶的床单,他们之间认识了这么多年的关系好像也是这样湿漉漉黏糊糊。
林乔景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宁洛心脏皱成一团,脑海中一片一片浪潮将她吞噬,她竟然流下泪来。
林乔景跟和自己很熟悉的学妹顺理成章谈过一个恋爱其实应该很容易就忘掉了吧。又或许是他真的没有经历过不被重视的感觉,所以自己是真的在他意料之外,所以他才会这样。
无论是疯狂找他,还是耍赖的发消息,还有现在,被她的狠话推开但是又在这个夜晚陪她。
虽然他的目的比起“陪伴”,说是“报复”更为准确。
酒后的宁洛多少有点不一样的表现,嘴上叫着“哥哥”,她以前也常常这样,但是完全没想起林乔景听到会想起什么。
她现在有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就是以前他们都认识的人。
她也会叫他哥哥吗。
她的脖颈都被他滚烫的亲吻弄得湿漉漉的,狂风暴雨的留下印记,她的身体像是被劈成两半,他的声音飘在她耳边。
“记住了,让你这样的人是我,只有我。”
她哭着也没能让对方怜惜她一点。毕竟她有错在先,说了再见又要把人叫过来陪睡,是个人也受不了这种委屈。
她的意识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目睹了这一切,身体上的快乐好像和理智完全分离。
多少个日夜了,她想,我要坏得彻底,我要把爱狠狠撕碎,不会有没来由的爱与恨,只要我变成坏人,就没有人会爱我。我能掌控一切,我能过很正常很平静的生活。
她看着自己变成一个糟糕的坏女人宁洛,如愿以偿。
不算趁人之危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最羞愧的不是看见交缠在一起的躯体,而是拼命在回忆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她记得林乔景在她耳边说了很多的话,她也知道自己跟他撒娇甚至哭诉,可是她宁愿承认自己寂寞,也不想说爱他。
心里的苦楚好像不知不觉中变成她动物性的那一面被释放出来了。
她现在看见光着身子的两个人,倒是比热恋的时候还要坦荡许多。就这样吧,本来就该这样,再见到他第一眼就想睡他了,心里那么多挣扎到头来还是这样。
宁洛也不知道此刻心里的平静是不是因为还没有醒酒。她甚至又往他那边蹭了蹭,裹紧了被子,闭上眼睛,感受他的体温给她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