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不缺钱，可以随时选择你想要的生活。”程一很认真对她说，“你其实是和我不一样的人，但是你误以为你是和我相似的人。”
宁洛愣了一秒，“我也不愿意想得那么清楚。就当我是自私又任性好了。”
“我喜欢你的自私和任性。”
不知道为什么，宁洛从程一的语气里读出的更多是无奈。
这个人给她的包容已经够多了。宁洛伸手抚摸他的脸。
她一辈子都会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程一。”宁洛嘴里念着他的名字，身体向他那边靠近，钻进他的怀里。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宁洛把头埋进他身上棉质柔软的衣料。
“我遇见你，是老天派你来给我治病的吧。”
“有病的是我。”程一把她抱得很紧，吻她的头发，“这一年我知道自己很卑微，但是我只有这一种方法来爱你。”
再见后会有期
宁洛还是起来去看了日出，她没有定闹铃，她只是想，这是他一定要做的一件事情，她说出口了，她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略过，这件事情要是不处理，就会像他和程一之间其他那么多事情一样放在那里无人问津，落上尘埃。
她蹑手蹑脚的起床洗漱，程一一直紧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被她吵醒，还是只是装睡，宁洛不想去管这么多，她轻手轻脚关上房门，清晨的风还有些凉，她披上一件程一的衬衫，沿着海岸线向前走着。
他们定的民宿，周边风景很好。天边透出一种冰冷的蓝色，又蓝又灰。时间还太早。
宁洛坐在一个阶梯上，双手撑在身后，闭上眼睛，感受海风的吹拂。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洛突然睁眼，果然看见身边有人。
她慢慢抬头，明亮的笑颜在灰暗的凌晨显得有些刺眼。
宁洛笑了。眼看着林乔景挨着他坐下。
“我昨天在看到音乐节海报的时候就在想，这次我一定要管住自己，一定可以避开你。”
林乔景很吃惊，“你竟然不是因为我才来的。”
“你是一直这么自恋吗？”
“是盲目自信。”林乔景更正她，“这样也好，我更想相信我们之间就是宿命。”
林乔景特意重音放在“宿命”好像生怕她忘记了上次的谈话。
“宿命也没用。”宁洛望着远处，一层层的海浪在沙滩上翻滚，大海好像确实会让人变得更加阔达。
“你别忘了，如今你的这些念念不忘，都是我当时死皮赖脸求来的。”宁洛不紧不慢地说着。
她转头凝望林乔景：“在其他所有的可能里，你根本都不会记得我这个人。当时只是因为我缠着你，所以你回头看了我一眼。”
“是每次太阳没出来之前，你情绪都这么不稳定吗？”林乔景不想跟她辩论，在宁洛反复提及的那段过去里，他确实处于被爱但是不占理的位置。
“我爱你与你无关”都是理论上的。真的放到自己身上，宁洛没办法劝自己不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