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不厌其烦地使用术法轰炸眼前坚固如堡垒的洞穴,日月轮转,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沈厌早已辟谷的肠胃都开始衰竭,说不上饥肠辘辘,但那种阵阵灼烧的痛感亦是时刻敲击着他的灵魂。
又一次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沈厌半跪在石桌旁,竹林的绿叶随着夜风飘摆,四周寂静得只能听到他攻击数次后的沉重喘息声,皎洁的月光如梦似幻,少年眼神迷蒙望着那半轮独月,似乎连「生」的意志都在被其缓缓吞噬。
此后,通过意识的交流传进沈厌脑海中。
“你来,所谓何事。”
“无情……尊。”
沈厌喃喃自语,他摊开双拳看骨节上的血液,隐隐的钝痛感让他清醒过来,纯黑的眸聚焦在无情洞门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事了……”
“你早就知道我……”
“既如此……你为何不去救他……”
每问出一句话,沈厌就越痛苦,是他的无能与弱小造就了今日的一切。
少年已经流干了泪,喉头像在粗糙的砂纸上研磨,再嘶吼恐怕就要吐出血来,可这些问题他不得不问,他来这里,来找无情尊,就是想要答案。
“你为何能如此冷心看他死去……”
“你不是他的师父吗,他是你的徒弟!”
“他好……尊敬你……”
沈厌跪在地上的左膝已经被磨破,他鼻眼通红,一边说眼泪一边往下淌,两只手捂着心口,害怕心脏和他一同痛苦、痛哭。
无情尊任由少年细数他的「罪行」,埋怨他的所作所为,直到凄厉的哭声让夜风也变得悲恸,无情尊才开口道:“你来,究竟所谓何事。”
沈厌抽泣,安静哭了很久。
之后,他用手指抹干眼泪,右膝也跪下去,少年抖着苍白的唇祈求:“你……救救他。”
救活他……
洞内盘坐的无情尊双目紧闭,但这却并不妨碍他看清外面的世界。
洞外的沈厌双膝跪地,惴惴不安,如同等待被宣判死刑的罪大恶极之人——
而事实上,他就是命中带劫,是灾难的化身,命厄,运厄,厄中之星。
不知烈休当年囚禁至纯女时,可曾想到自己会在数载后的今日,落得这样一个被亲生儿子手刃的下场。
当年的烈休为夺得独渊岛岛主与人界第一道门的道主之位,强行占有至纯女并将其囚禁起来,强行让对方产下一子,婴儿刚出生便被烈休用妖魔邪法炼化为丹药吞食,烈休因此实力大幅提升,从而获得众多道友的支持,成功变成独渊岛的主人。
藏到甜头的烈休将至纯女藏身至独渊岛上,至纯女天生圣体,本就不是容易受孕的体质,在承受烈休无数次的奸淫后,终于又怀上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