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人霎时如若雷击。
当此时,6青余一跃而上抱住他,而其他人惶恐倍至,转过身把手摇成蒲扇:“不不不,宗主,不用不用,不看不看,别掀别掀……”
“怎么又不看了?”祈宴被抱住动不了手,狐疑瞧着莫全有,“你也不看了?”
莫全有被他的直白搅晕了,冷静了一会儿后,气已经消了不少,恢复理智,也连摆手带摇头:“算了,回头还是让师兄告诉我吧。”
祈宴打量着他:“你在找什么人?”
“师兄没跟你说吗?”莫全有挥了把额上汗水,“我妹妹,她叫莫全好,当年家里大水时,爹娘拼了性命把我俩送出来的,可我没用,还是把她看丢了,她身上正是有这样的胎记,算下来,今年应该是十五岁。”
“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人。”6青余见祈宴不再掀衣服,便松开了他,面上覆上了红晕,“但凡看上去相仿的,总要千方百计打探打探。”
“可不是么,春溪城里无论是本地人还是外来的,他都问遍了。”芦花接话,“为此可没少挨揍,也亏他坚持得下来。”
莫全有眼一横:“我能不坚持吗,我每天一入睡就会想,阿好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被恶人掳走了,被卖到了花柳巷,不听话就挨打,或者在给人做苦工,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说不定被那些练尸制药的邪修逮住,每天被种下很多毒很多药……”
“你不能往好处想吗?”芦花打断他,“她就不能被好人家收养?”
“我……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那些啊,我一想到她会不会被恶人掳走了,被卖到花柳巷……”
“被做成毒人,每天被种下很多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芦花替他往后说,这几年莫全有几乎一直在重复这几句话,几人都会背了。
祈宴道:“你的意思是,觉着我有可能是你妹妹,所以想看一看我有没有胎记?”
“对对对。”莫全有点头。
“额……我真没有。”祈宴直言,“以后会帮你留心。”
“哦。”对方低下头,“我知道了。”说罢失落转身要走。
“等等。”祈宴叫住他,“你说你妹妹十五岁,我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十五岁吗?”
他这样貌在人界当然也是很年轻的样子,可到底也不像是十四五岁啊。
莫全有回头辩解:“那……那年龄也不能完全从相貌判断的,有的人天生显老呢。”
“呃……”你会说话吗?
不对,等会儿,年龄好像不是重点!
“你们这里,妹妹应该都是……指女的吧?”
莫全有一脸糊涂:“我妹妹当然是女的。”
“那你找我看个什么?”
“你不是女的吗?”
院中忽然安静了会儿。
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斜风吹动廊下的灯盏。
祈宴的目光一点一点扫过这一圈人,一字一句道:“我、是、女、的?”
芦花轻轻接话:“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