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允心软了,捏着她的手背啄了一口,轻笑道:“不说话就当你是答应了。”
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花月索性沉默,任由他半抱着。
不得不说,三爷哄人还是有一套的,甭管说过多少混账话,只要低下身段轻言慢语两句,寻常姑娘,哪个不得立马就着他的怀抱哭一场委屈?
花月也想学学寻常姑娘,可这回她哭不出来,掐大腿也没用。
幸好,外头很快有人来找他了:“三公子?三公子您在哪儿?”
李景允松了手,低咒了一声,然后道:“你去寻明淑吧,跟她在一起爷也安心些。”
“是。”花月应下,目送他绕过石壁走出去。
还没到用膳的时辰,各处都在喝茶,光西边一个院子就要两壶茶,送茶的奴仆忙得脚不沾地,好几个银壶堆在庭院门口,两个丫鬟不停歇地沏着新茶往里灌。
花月经过这儿,笑着问:“你们可看见明淑夫人了?”
两个丫鬟头也不抬地道:“没看见。”
了然地点头,花月继续往前找,袖袍拂过敞着的银壶,带起一缕微风。
送茶的奴才跑过来,抱起刚灌满的茶壶,急匆匆地往西院去了。
韩天永正在西院与太子麾下的门客司徒风议事,两人立场不同,但有些交情,故而还能坐着喝口茶。
“薛吉没了,禁卫统领总是要提拔个人的。”韩天永道,“还有谁比在下更合适?”
司徒风听得直笑:“天永啊,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禁卫统领这种差事,殿下岂会给你韩家人。”
“我与韩霜又不是一路人。”
“可您二位都姓韩,都受着长公主的年礼呢。”司徒风替他斟茶,笑着摇头,“别想了,眼下太子殿下与长公主正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太子没将你赶出禁卫营,已经算是给韩家薄面。”
韩天永不甘地端起茶,与他相敬,然后一同饮下。
寿宴正式开始的时候,花月随着明淑在南边的小院用膳,明淑抿了两口酒之后,话就多了起来。
“长逸跟我提起你的时候,说三爷宠你宠得厉害。”她拉着花月的手,满眼璀璨地问,“他都怎么宠你的?”
花月有些尴尬,低声道:“还能怎么宠,就给银子花。”
眼里露出艳羡的光,明淑啧啧两声,又抿了半杯酒下去。
“徐公子对你不好吗?”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花月也问了她。
明淑满意地笑道:“他……也好。”
她们是三个人坐的一张长案,花月坐在中间,还没来得及顺着夸赞徐长逸两句,就听得另一边坐着的人开口道:“好在哪儿?”
讶异地转头,花月看见个穿着红底黑边对襟长裙的少妇,眉锋似刃,唇色深红。
她越过她看向明淑,没好气地道:“一个多月没同房了还能叫好,改明儿他休了你你都得给他送一块‘恩同再造’的匾额挂徐家祠堂里。”
花月被她这爽辣的话语给震惊了,一时都忘记收回目光。
少妇朝她看过来,抿了抿红唇:“我是柳家的正妻,与明淑也算相熟,你别误会。”
柳家……柳成和的夫人?花月颔首同她见礼,心想这脾气倒是挺有意思。
明淑有些醉了,也不还嘴,只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她叫朝凤,说话向来不给人留情面,你可别被她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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