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接过谢晚阳的一切事物。
端茶,倒水,洗衣,叠被,燃香,守夜。
事无俱细,面面周到。
平安在一边根本插不上手,且呆愣的看着这一切,摸了摸头,明月没有来之前他与主子也是时常外出的,可是为何他没发现哪怕是外出,也有这么多的事情呢?
且,主子竟安然的享受着明月的伺候。
但又不得不说一句,有一个贴身的奴婢在身边的确比一个大老爷们儿在身边要强得多,比如,主子挑一挑眉明月便知晓是想要喝茶还是用水,他或许只会认为主子的眼睛抽筋儿了。
苏宴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并问,“谢晚阳,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能伺候人的奴婢?”
看看这干活,利落,他就是在一边看着也赏心悦目。
世子府的奴婢也有贴心的细心的,可却从来没有像眼前的一样细心到了骨子里的,更没有干起活儿来叫人看着入迷的,比如,次日穿的衣裳全都放在一边,且连什么样的配饰都准备好了,再比如床铺上了新被,还把被子打得蓬松,这被子要是盖在身上,一定会是个好夜。
不过,“谢晚阳,她是不是生得很丑?”
否则,为何戴了帷帽,一副不敢示人的模样?
谢晚阳眉头微皱,苏宴也因为他这话成功的被扔了出去。
苏宴又一脸的委屈,他没说错什么话啊。
顺岁快哭了,“世子,算小的求您了,在谢公子面前您还
是闭嘴吧。”
明月不理会,自顾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细细的清点了明儿个要穿的衣物,里衣,中衣,外衣,外罩,腰带,络子,靴子,暑袜,就连头上的发冠她也准备好了,就等明儿个起身。
做了两辈子的奴婢了,她自然知晓如何做,且这日准备好次日的行头,也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且什么样的场合着什么样的装,配什么样的装饰,这些她都了然于胸。
莫要小看了这穿搭,穿搭得好,能让人耳目一新,穿搭不好,反客为主了,还会招来祸患。
谢晚阳是个不讲究这些的,有什么穿什么,甚至有些衣裳的款式还是前几年的老款,根本不时兴,这好在是他长得不错,这样貌哪怕是穿得旧一些,也能顶住。
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更莫要叫人看了笑话。
既然她说过要呆在他身边十年,便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明月利落的收走衣裳拿到后院去洗。
谢晚阳也只看着这一切并不阻止。
平安说他没有心,明月一路行来已然辛苦,得让她休息才是正理。
谢晚阳笑了,可若是他让她休息了,她会听吗?明月是个极有自尊心之人,要做的事情不会因为别个说什么而改变,再者,她做得越多,她心里便越安平,他们二人之间才能扯平。
所以,她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他看向一边早已准备好的衣物,那是一件玄色长袍,若是寻常,他自随
意的系着同色系腰带,简单明了,可是明月在这玉色腰带上加了一块洁白的络子,简洁之中又亮人眼球。
果然是个高手啊,加一个东西便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谢晚阳竟有些期待明儿个他穿这一身的衣裳来了。
明月在院子外头洗衣裳,原本是想要凉晒的,可总觉得她的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于是便将洗好的衣物放回去,四下无人之时放到空间里晒起来。
她的空间能存很多东西,她分门别类,吃的在一处,种的在另一处,晒的衣物又在另一处,互不干涉互不打忧。
王心心心头一惊,人呢?怎的突然不见了?
待到王心心离开,明月才从暗中走了出来,她眉头微眯,这身段,有些熟悉啊?可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