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雨歇，已是后半夜。
“……朱阳箐，他自杀了？”
一翻云雨后，古瑟完全没了睡意，窝在时吟怀里，思及，忽低问了句。
时吟正温柔无事的顺着古瑟脸侧的，闻言，动作微顿，又继续。
“嗯。”
这事，早已人尽皆知，他瑟儿知晓亦不奇怪。
“我听说，他是在你小皇叔坟前自刎的？……殉情吗？”
闻言，时吟放下了抚的手，于被中双手揽拥了古瑟，深呼吸了口气，在其顶埋脸蹭了蹭。
“不晓，不晓他是殉情，还是……被我逼死的，我也不清楚。”
能听出，时吟有几丝愧意。
古瑟微僵，犹豫了片刻，伸手亦揽了他。
“王爷逼他什么了？他要选择死，怎样都有理由，同样，他要选择活，别人怎样，他一样也能活的，既然是选择了这路，必是他一开始便有这想法……”
“而王爷……，不过刚好参了进去。”
时吟说什么他懂的。
他肯定觉得自己让他娶李清云之事把他给逼急了，他才选择自刎。
但，他又何懂，能在自己心喜之人坟前自刎，应是早有此打算，只是……因为某些事没做才……
殉情……？
到底没想到，朱阳箐能于他小皇叔这般情深。
却是可惜了，如此一位才医！
而他，于他小皇叔却做不到这般呢。
所以，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可……
思着，古瑟心底还是痛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于他小皇叔的不舍，还是惜才于朱阳箐的可惜。
莫名的感觉沧桑无力。
明明都是那么年轻的生命啊。
“王爷，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沉默良久，古瑟埋进时吟胸前，忍不住低问了句。
“嗯，当然！”
时吟本惊异古瑟安慰的话失神，听到古瑟突然这样问，回神瞬息便应了。
他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下，于被中寻到他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安慰。
“此生，瑟儿在哪，我便在哪，永生永世，不离开瑟儿半步！”
“呵，好，若是王爷半路离开，又当如何？”
古瑟被面前的呆瓜逗笑了。
酸涩的同时满是幸福。
……他的苦，终于尝完了么？
古瑟虽是半玩笑，时吟却是极其认真。
他略沉默片刻。
“我以原身身份下誓，此生，不娶妻不纳妾，终其一生只要瑟儿一人，不悔不弃！”
“若是毁约，道消魂……”
＇道消魂散＇四字未曾说出口，古瑟抬手几指落在他唇上打断了他的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