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不想,詹小宝还是趁陈旭颜睡着之后出门了。
余九初说的天台不在他们住的这栋楼,因为楼顶是倾斜的瓦片,不能站人,而是只有一巷之隔的一栋废旧工厂的楼顶,要上去还得爬梯子。
詹小宝抓着外墙上成螺旋式上升的那种,一圈一圈的老旧梯子,每一步都爬得心惊胆颤。
虽然看不清,但是他感觉手掌上已经布满了褐色的铁锈。
九哥可真会选地方!别到时候我先摔死了,倒省得他动手!
好不容易爬上来,余九初果然早在这里等他。
有月亮和路灯的光交相辉映,这上面倒不算太黑。
而这哥居然还在中心位置支了张小桌子,两个小马扎,桌子上面摆着烤串和啤酒!
“我天,你们怎么都有自己的小金库啊!”詹小宝感叹,这个买蛋糕那个买烧烤的,合着就我现在还是身无分文?
“什么小金库?谁还有钱?”余九初眯起眼睛,狡黠地看着他。
“哦,没什么。”詹小宝在余九初对面坐下,盯着他的金毛狮王发型看了几秒钟,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遂学着情感节目主持人的样子,正襟危坐,掷地有声道,
“我到点就睡,所以不浪费时间了。九哥,请说出你的故事!”
“嘿,”余九初乐了,“你倒是有意思,不装了?”
“嗯,不装了,谁叫我看了点不该看的呢。”
“说的跟我做贼似的,几张照片而已,怎么就成不该看的了?”
“如果真没什么,你为什么叫我不要说出去?还费劲巴拉地叫我跑到这个鬼地方,又不是吃饱了撑得!”詹小宝撇着嘴道。
余九初哈哈大笑,“你说错了,我平时还真是没事儿就跑到房顶上喝喝酒吹吹风什么的,‘楼顶是诗人和音乐人的第二个家’,这话你没听说过?”
“没有”,詹小宝诚实回答。
“也对,我现编的,哈哈哈哈哈”
。。。
詹小宝十分无语,默默从一堆烤串里挑了一串玉米粒,慢慢嚼起来。
余九初递给他一罐啤酒,“喝点?”
詹小宝摇头,“还是算了,喝完明天早上脸肯定肿的像猪头。”
“还挺讲究。”
余九初于是自己拉开易拉罐的拉环,仰头猛灌了一口酒。
“哎”咽完酒,余九初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夜风吹动他的发梢,干燥的发丝肆意在他脸上和唇上飞舞抽动。
他目光盯着某个不知名的远方,清醒又迷离。
半晌,他开口了,声音低哑深沉,不知为什么让人联想起碾碎的烟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