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还未挂断,初阳听到电话里的人说:“可能会什么?”
拿着手机的张阅宁平静淡然地看着宋初阳,没有说话。
初阳弯腰准备绕过他,然而刚走一步,张阅宁侧身一站,挡住了门口。
他长得更加高大了,初阳抬头看着他,觉得好像他的双手轻轻一拢就能把自己盖住。
突然间,他回忆起前天游行中那场幻觉,他幻想张阅宁吻了他。
张阅宁终于对电话那边说:“麻烦你帮我给云导说一声,我这边出了点状况,之后我会抽时间给他登门致歉。”
利落地说完,没等那边回应他就挂了电话,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反手把门关上,甚至……反锁了起来。
然后他看着初阳,熟稔地说:“好久不见,初阳。”
初阳喉结上下翻滚着,想要说什么却又无法发出声音。他也直直地看着张阅宁。
原来他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刀削眉骨,倜傥精明。他整体看上去很柔和,仿佛从晨露中走来。这是一个奇怪的比喻,但的确是这样,令他原本战如擂鼓的心慢慢涤净了。
“好久不见。”他回应张阅宁。
“我就猜今天能见到你。”张阅宁说着,绕过他去到镜子旁。
“是吗?”
“嗯。”他从包里掏出领带盒,看了眼门。
初阳也发现他的视线了,但没有开门,而是转身面对他,问:“你好像是赶过来的?”
“嗯,我投资的一部电影资金出了点问题,导演找投资商解决,本来要去和他吃饭,现在估计去不了了。”
见初阳不说话,张阅宁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也有可能会去。”
说完,他把衬衣的领子竖起来,准备套领带。
初阳看着他,手指头不安地抽了一下,他鬼使神差地说:“要我帮你吗?”
张阅宁明显没意识到初阳会出此言论,只是愣愣地,从镜子里打量他。俩人这样沉默了十来秒,张阅宁说:“不用了。”
初阳把头垂了下去,盯着张阅宁的皮鞋鞋尖,小声说:“那我走了。”
他转身,带着腕表的那只手再次搭到门扣上,捏紧,往下用力,再次“咔嚓”一声。
门没动,而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上传来一股冰凉。
张阅宁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下意识要逃,推了下门却没推开。他继续推第二下,还是没有。
为什么?门坏了吗?他要继续推,张阅宁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锁着的,别推了。”
原来是这样……他停下动作,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阅宁放开他道:“来帮我。”
“?”
“帮我打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