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敬声面色僵住。
昭平君给自己倒杯水:“我有个办法。早些年听说前御史大夫张汤被构陷与商人牟利。他清廉不等于所有人跟他一样。”
“借太子之手?”
昭平君摇头:“不能这样说。你忘了,我是御史。”
御史监察百官。即便他弹劾大将军,大将军是位佞臣也不敢构陷御史。除非他可以夯实证据。
“前几日桑弘羊是不是又跟人抱怨国库攒的钱不够陛下用的?”
公孙敬声点头,盖因天子又要出去玩。
“陛下不在京师
()太子正好令人彻查。以太子的手段九卿得空出一半。”
公孙敬声:“你我不随驾?”
“当然得躲的远远的。出发当日把奏章送上去。”昭平君越想越觉着这个法子不错,“不然你还留在京师看戏?也不怕溅一身血。”
公孙敬声:“这就叫人出去打听。”
“不急。出发前能查到一点证据就行了。我们把活干了,还要廷尉作甚?”
公孙敬声举起手同他击掌。
翌日,公孙敬声和昭平君的奴仆出去打听如今京师除了皇亲国戚谁最嚣张。谁家吃穿用度同俸禄不符。昭平君没写过弹劾奏章。他把早年公卿相互构陷的奏章找出来,抄几份练练笔,日后好仿写。
知道海纳城是太子的主意的官吏不多,有些官吏当真认为太子无能。刘彻一去甘泉宫,有些人就飘的不知姓氏名谁。
两府家奴没费劲就查出许多罪证,有强霸良家子,有强买他人田地房屋,还有人因此失踪等等。昭平君随驾出巡前一日整理出五份奏章。出发当日他塞在呈给太子的奏章当中。
太子送走老父亲回来看到昭平君的奏章眉头微皱,这个姓陈的是他陈家表兄吗。
昭平君有一□□爬字。太子揉揉眼角,确定字迹难看,满朝官员找不出第二个,他才敢相信昭平君如今也知道为民请命。
翌日,太子宣廷尉,证据甩到廷尉脸上。廷尉乃九卿之一,大朝廷议都少不了他,他有幸听到海纳城是太子的主意。廷尉深知太子比天子难应付。太子面无表情,廷尉小心翼翼捡起证据,斟酌地表示他会谨慎查证,不会冤枉一个无辜者,也不会放过一位作恶者。
昭平君都能查出罪证,换成廷尉府善于剥丝抽茧的属官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天子还没到蜀郡,廷尉就抓一批人。
刘彻虽然下了禁令,不许织室以及太常府对外透露他有意退位。但衮冕需要多种工艺。宫里动用那些工艺材料,精明的人瞬间猜到陛下想退位。
陛下一离京太子就查人,此举显然是为登基后顺利接管朝政清路,查贪官污吏不过是借口。
霍嬗和卫登被刘彻带出去长见识,卫伉和卫不疑留守京师。卫伉如今比以前稳重多了,不再是被人欺负的哭哭啼啼找太子为他做主的小少年。他休沐日很少出去,卫不疑在府里待不住,在酒肆一听说此事就告诉太子。
太子带他到宣室殿,把昭平君的奏章给他。卫不疑认识昭平君的狗爬字,“你叫他查的?”
“我叫你查也不可能把这种事交给他。”太子瞪他。
卫不疑:“脑袋被门夹了?”
“我猜苦主找到他夫人或者他小舅子,他不想帮错人,随手一查查到这些。”
卫不疑不禁问:“那你就任由民间误会你清除异己?”
“皇家只有孤一位皇子,孤清除什么异己?他们是怕孤令廷尉严查,拔出萝卜带出泥。”
卫不疑:“您会令人严查吗?”
太子颔首:“廷尉要查到你喝酒不给钱,你也得给孤去廷尉府待几日。”
卫不疑身上配有许多金玉,荷包丢了他也不至于喝酒不给钱:“这几个月你先别出去。城里很多人见过你。我担心他们狗急跳墙。”
太子不怕,但刘进还小。他要是不带儿子,刘进十二岁了也敢哭哭啼啼装可怜。
“孤不出去。”
卫不疑从宣室殿出来仍然不放心,拐去大司马府把此事告诉霍去病。霍去病也觉着廷尉突然抓了很多人很反常。当他得知昭平君提供的证据和方向,他跟太子一样,怀疑此间有两位昭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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