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下人来报说鸿胪寺范东明那家伙连门都不让师弟他们进,我急着赶回府就没及时处理,现在才看着这么严重的。”
“不过师傅放心,伤口总会好的。”他的话里明明带着几分委屈,却又故作坚强。
然后李同光似乎是收敛了自己的委屈,对着任辛展颜一笑:“师傅不用担心,那个手下已经被我处置了,军中几个带头作乱的也被我收服了。昨天怠慢了师弟,今天才想着将这些梧国战士送还给他赔礼,可是好像师弟更生气了。”
说着说着,他又委屈上了,师弟是生气了才会怼他,他就当自己想起了杨莹的话难过。
“手上的毒,解了没有?”
“哦,已经服过解药了,可能药效没那么快挥作用。”
“你喝那么多酒,神药也挥不了作用。”任辛有些愠怒。
李同光心里可乐开了花,就是这样,师傅气他不爱惜自己就是关心他,但是不能表现出来,他还得装难过的样子。
“告诉师傅,为何晚上独自一人还饮那么多酒?”
“我……我没有。”
“没有?你是觉得为师看不见还是闻不到。”
“对不起师傅,我知道自己长大了,不该如此懦弱。可是,谁让我的生父如此不堪,谁都能嘲笑侮辱我,我有些难过这才喝了一些。”
“难过就使劲作践自己?你本来就受伤还中毒,你再这样下去,你这拉弓射箭的手也别要了。”
任辛就是这样,明明关心却不会直接关心,但是李同光就喜欢她这样,这就是他的师傅,他心心念念的师傅。
“师傅,徒儿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李同光继续委屈巴巴。
任辛看他如此乖,有些于心不忍,一边给他重新上药包扎伤口,一边说:“礼王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个孩子,你先说他梧国窃国,他一生气才会怼你,他要什么都不说他这个礼王多没面子啊,他代表的不是自己,是他们梧国的脸面,所以,鹫儿不要跟他生气了。”
“师傅,你怎么处处偏向他,是不是有了新徒弟就不要我这个旧徒弟了?”李同光一听她为礼王说话就控制不住,这个老和他争宠的家伙真讨厌。
“为师没有,你们都是我的好徒儿,我对你们是一样的。”
李同光没有被安慰到,他更生气了,一样?他才不要一样,师傅是他的唯一,他也要做师傅的唯一。
他怕自己失控说出什么话来,只好闭嘴不言,任辛只道是他还在委屈。
“好了,伤好之前都不要喝酒了,不然这个解药也挥不了效用,久而久之你这手真的要废了。”
“不早了,为师就先回去了。”
“师傅,不要走。”李同光从背后抱住她,他只穿了里衣,领口还被他故意拉开,精壮的胸膛贴住了任辛的后背,有些灼热,她的身体也有些异样。
但李同光只是让自己这样贴着她,他的手并没有不规矩地碰到她,他极力地克制着,不能有让师傅反感的动作,他害怕一旦触怒了师傅,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任辛看他这样,觉得他是和小时候一样依赖她。她从前每次出任务他都是这样紧紧搂着不让她走,最后弄的她烦了,就会把他打一顿丢给侍卫再走。
今晚的鹫儿确实有些委屈,又受了伤,她也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耐心,没去揍他。
任辛转过身,破天荒地哄着他:“你不是让使团跟着你去归德原吗?我们以后每天都能见,不急于这一时,今天太晚了,待久了容易暴露。”
“好……师傅你说每天都能见的,那你每天都要让我看到你,要不然我就天天喝酒,让这没用的手废掉算了。”
“李鹫儿……”这家伙还敢威胁她,胆子肥了。
“师傅……是你说的,说到要做到。”
他知道师傅唤他全名是真生气了,但他不管,继续撒娇,他想知道师傅对他能有多容忍。其实他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了,甚至把脸都往前迎了迎。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巴掌并没有落到他脸上,任辛还说了一句:“好。”然后就飞走了。
师傅说好?
李同光愣了一刻,然后在床上打起滚来。师傅说好,师傅说好,他终于可以每天见到师傅了。天知道此刻的李同光到底有多么的欢喜!